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
“还不快拉下帘子!”门外有人低叱。。
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。
“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!”
妙风颔首:“薛谷主尽管开口。”。
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!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。
已经到了扬州了,可以打开了吧?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,然而眼里转瞬露出吃惊的神色——没有药丸!。
“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!
——不日北归,请温酒相候。白。”。
旋——那件压在他心上多年的重担,也总算是卸下了。沫儿那个孩子,以后可以和平常孩子一样地奔跑玩耍了吧?而秋水,也不会总是郁郁寡欢了。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看过这个昔日活泼明艳的小师妹露出笑颜了啊……。
“妙水及时站住了脚,气息甫平,凝望着距离更远的断桥那端——上一跃的距离,已然达到了她能力的极限,然而现在断桥的豁口再度加大,如今带着薛紫夜,可能再也无法跃过这一道生死之门。!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!
“人生,如果能跳过痛苦的那一段,其实应该是好事呢……”
“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!
“薛谷主,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,终于盈盈开口,“想看手相吗?”。
““是。”他携剑低首,随即沿阶悄无声息走上去。。
在侍从带着薛紫夜离开后,大光明殿里重新陷入了死寂。。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!
七星海棠的毒,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吗?。
“在鼎剑阁七剑离去后,瞳闭上了眼睛,挥了挥手。黑暗里的那些影子便齐齐鞠躬,拖着妙空的尸体散去了。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最深处,缓缓抚摩着自己复明的双眸。。
她僵在那里,觉得寒冷彻心。。
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!
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。
“薛谷主,可住得习惯?”琼玉楼阁中,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降临,询问出神的贵客。。
“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。
“杀气太重的人,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,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,她看着妙风,有些好奇,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?”……
第二日,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。
“妖瞳摄魂?!只是一刹那,她心下恍然。。
“然而,在那样的痛苦之中,一种久违的和煦真气却忽然间涌了出来,充满了四肢百骸!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“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……”
“推开窗的时候,她看到了杨柳林中横笛的白衣人。妙风坐在一棵杨柳的横枝上,靠着树,正微微仰头,合起眼睛吹着一支短短的笛子,旖旎深幽的曲子从他指尖飞出来,与白衣蓝发一起在风里轻轻舞动。。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。
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,为什么来得那么晚?!
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