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是你们。”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,阻止他再次雪遁,冷冷开口道,“谁的命令?”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
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,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,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一口血猛然喷出,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。
“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!”
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!
妙水在一侧望着,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?瞳已然不再反抗,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,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!
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,指向飘满了雪的天空,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开合,发出欢喜的叹息:“光。”。
“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!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。
旋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“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!
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,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,并不为看病,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,独饮几杯,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,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,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!
结束了吗?没有。
“明介,明介,你真的全都忘了吗?!
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。
“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,傲然回答:“一言为定!”。
廖青染叹息: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!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“剑锋刺进他后心肌肉,与此同时,他的手也快击到了飞翩胸口。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停顿——两个修罗场出来的杀手眼里,全部充满了舍身之时的冷酷决断!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!
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。
“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……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无法遗忘,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。
长剑从手里蓦然坠落,直插入地,发出铁石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驿站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,却无人敢在此刻开口说上一句话。鸦雀无声的沉默。。
他的四肢还在抽动,但无论如何,也无法抬起双手来——在方才瞳术发动的一瞬间他迎面被击中,在刹那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。手,无法挪动;脚,也无法抬起。看着执剑逼近的黑衣刺客,教王忽然嘬唇发出了一声呼啸,召唤那些最忠心的护卫。。
““对了,绿儿,跟你说过的事,别忘了!”在跳上马车前,薛紫夜回头吩咐,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,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,低喝一声,长鞭一击,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“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。
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!
“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……”
““是不是,叫做明介?”。
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如果薛紫夜提出这种要求,即使教王当下答应了,日后也会是她杀身之祸的来源!!
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,看着廖青染,口吃道,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