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
“呵……”薛紫夜抬头看了一眼教王的脸色,点头,“病发后,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——可惜均不得法,反而越来越糟。”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“是、是人家抵押给我当诊金的……我没事……”薛紫夜衰弱地喃喃,脸色惨白,急促地喘息,“不过,麻烦你……快点站起来好吗……”。
“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!”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!
八年了,这么多的荣辱悲欢转眼掠过,此刻昆仑山上再度双手交握的两人眼里涌出无数复杂的情绪,执手相望,却终至无言。
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
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,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,但那种笑,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。
“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!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旋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。
“手掌边缘的积雪在迅速地融化,当手浸入了一滩温水时,妙风才惊觉,惊讶地抬起自己的手,感觉那种力量在指间重新凝聚——尝试着一挥,掌缘带起了炽热的烈风,竟将冰冷的白玉长桥“咔啦咔啦”地切掉了一截!!
——风行这个七弟的事情,是全江湖都传遍了的。他的意气风发,他的癫狂执著,他的隐忍坚持。种种事情,江湖中都在争相议论,为之摇头叹息。!
西去的鼎剑阁七剑,在乌里雅苏台遇见了急速向东北方向奔来的人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!
推开窗的时候,她看到了杨柳林中横笛的白衣人。妙风坐在一棵杨柳的横枝上,靠着树,正微微仰头,合起眼睛吹着一支短短的笛子,旖旎深幽的曲子从他指尖飞出来,与白衣蓝发一起在风里轻轻舞动。。
““消息可靠?”他沉着地追问,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。
然而到了最后,却依旧得来这样众叛亲离的收梢。。
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,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!
即便看不到他的脸,她却还是一瞬间认出来了!。
“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““小霍,算是老朽拜托你,接了这个担子吧——我儿南宫陌不肖,后继乏人,你如果不出来一力支撑,我又该托付于何人啊。”南宫老阁主对着他叹息,脸色憔悴。“我得赶紧去治我的心疾了,不然恐怕活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!
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。
“砰!”毫不犹豫地,一个药枕砸上了他刚敷好药的脸。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果然是真的……那个女人借着替他疗伤的机会,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脉!……
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,在这一刻后,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
而不同的是,这一次,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
“小姐醒了!”绿儿惊喜道。随即却听到了“砰”的一声,一物破门从庭院里飞了出来。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““呵呵呵……”教王大笑起来,抓起长发,一扬手将金盘上的头颅扔给了那一群獒犬,“吃吧,吃吧!这可是回鹘王女儿的血肉呢,我可爱的小兽们!”。
“北方的天空,隐隐透出一种苍白的蓝色。。
命运的轨迹在此转弯。!
“她忽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,拔开了散落在病人脸上的长发,仔细地辨认着。……”
“不等妙风回答,她娇笑着从白玉桥上飘然离去,足下白雪居然完好如初。。
她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:“怎么了,明介?不舒服吗?”。
“是、是人家抵押给我当诊金的……我没事……”薛紫夜衰弱地喃喃,脸色惨白,急促地喘息,“不过,麻烦你……快点站起来好吗……”!
冰下的人静静地躺着,面容一如当年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