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
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
然而一语未毕,泪水终于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。。
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,瞳却一直缄口不言。。
“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!”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!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
妙风只觉手上托着的人陡然一震,仿佛一阵大力从薛紫夜腰畔发出,震得他站立不稳,抱着她扑倒在雪中。同一瞬间,飞翩发出一声惨呼,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迎面击中,身形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,落地时已然没了生气。
然而,让他惊讶的是南宫言其老阁主竟然很快就随之而来,屈尊拜访。更令他惊讶的是,这位老人居然再一次开口,恳请他出任下一任鼎剑阁阁主——。
——难道,竟是那个人传来的消息?他、他果然还活着吗!。
“看来,无论如何,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!
而率领这一批光明界里顶尖精英的,就是魔教里第一的杀手:瞳。。
旋他竭力维持着身形和神志,不让自己在对方之前倒下。而面前被自己长剑刺穿的胸膛也在急促起伏,白玉面具后的眼神正在缓缓黯淡下去。。
“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!
她伸出手,轻轻为他拂去肩上落满的雪,忽然间心里有久违了的暖意。!
何况,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,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,眼睛转成了琉璃色:
“薛紫夜点了点头,将随身药囊打开,摊开一列的药盒——里面红白交错,异香扑鼻。她选定了其中两种:“这是补气益血的紫金生脉丹,教王可先服下,等一刻钟后药力发作便可施用金针。这一盒安息香,是凝神镇痛之药,请用香炉点起。”!
霜红在一旁只听得心惊。她跟随谷主多年,亲受指点,自以为得了真传,却未想过谷中一个扫地的婆婆医术之高明,都还在自己之上!。
““好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笑意,从药囊里取出一种药,轻轻抹在瞳的眼睛里,“毒已然拔去,用蛇胆明目散涂一下,不出三天,也就该完全复明了。”。
他们忽然间明白了,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:妙风使身边,居然还带着一个人?!他竟然就这样带着人和他们交手!那个人居然如此重要,即使是牺牲自己的一只手去挡,也在所不惜?!。
“见死不救?”那个女子看着他,满眼只是怜悯,“是的……她已经死了。所以我不救。”!
因为,只要他一还手,那些匕首就会割断同僚们的咽喉!。
“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。
“不行……不行……自己快要被那些幻象控制了……!
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。
她怔了怔,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:是怕光吗?。
“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“铮”的一声,名剑白虹竟然应声而断!……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
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
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”廖青染收起了药枕,淡淡道,“霍公子,我已尽力,也该告辞了。”。
“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。
然而,一想到药师谷,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温柔而又悲哀。明介……明介……恍惚间,他听到有人细微地叫着,一双手对着他伸过来。!
“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,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?妙风说,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?!……”
““死了也好!”然而,只是微一沉默,他复又冷笑起来,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?”。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他默然颔首,眼神变了变:从未露面过——那么大概就是和妙水传来的消息一样,是因为修习失败导致了走火入魔!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