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
“怎么样,是还长得很不错吧?”绿儿却犹自饶舌,“救不救呢?”
“你的内力恢复了?”霍展白接了一剑,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,诧然。。
是她?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?!。
““薛谷主,你持圣火令来要我饶恕一个叛徒的性命——那么,你将如愿。”教王微笑着,眼神转为冷厉,一字一句地开口,“从此后瞳的性命便属于你。但是,只有在你治愈了本座的病后,才能将他带走。”!”
是幻觉?。
电光火石的瞬间,妙风反掌一按马头,箭一样掠出,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!!
剑气逼得她脸色白了白,然而她却没有惊惶失措:“婢子不知。”
“王姐。”忽然间,他喃喃说了一句,向着冰川迈出了一步,积雪菽菽落如万仞深渊。
然而就在同一瞬间,他已经冲到了离瞳只有一尺的距离,手里的暗器飞出——然而六枚暗器竟然无一击向瞳本身,而是在空气中以诡异的角度相互撞击,凭空忽然爆出了一团紫色的烟雾,当头笼罩下来!。
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!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。
旋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“她笑着松开染满血的手,声音妖媚:“知道吗?来杀你的,是我。”!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!
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
“轰然巨响中,他踉跄退了三步,只觉胸口血气翻腾。!
“老七?!”。
“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“我想救你啊……”她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,如此的悲哀而无奈,蕴涵着他生命中从未遇到过的温暖。她对他伸出了手,试图将他从血池里拉上来。但他却永远无法接触到那只纯白的手了……!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。
““你难道不想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——为了逃出来,你答应做我的奴隶;为了证明你的忠诚,你听从我吩咐,拿起剑加入了杀手们的行列……呵呵,第一次杀人时你很害怕,不停地哭。真是个懦弱的孩子啊……谁会想到你会有今天的胆子呢?”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“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!
薛紫夜打了一个寒战:“如果拿不回,会被杀吗?”。
“没事,风行,”廖青染随口应,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。
“剑插入雪地,然而仿佛有火焰在剑上燃烧,周围的积雪不断融化,迅速扩了开去,居然已经将周围三丈内的积雪全部融化!。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……
“那个时候,我的名字叫雅弥……”
顿了一顿,女子重新娇滴滴地笑了起来,用媚到入骨的语气轻声附耳低语:
然而,不等他把话说完,柳非非扑哧一声笑了,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。。
然而他的手心里,却一直紧紧握着那一枚舍命夺来的龙血珠。。
““薛谷主不睡了吗?”他有些诧异。。
“妙风策马在风雪中疾奔,凌厉的风雪吹得他们的长发猎猎飞舞。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,听到他胸腔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,神志再度远离,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安心的微笑。。
一切灰飞烟灭。!
“然而,那一骑,早已消失在漫天的大雪里,如冰呼啸,一去不回头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没有将冻僵了的她放下,而直接往夏之园走去。她推了几次却无法挣脱,便只好安静下来。一路上只有雪花簌簌落到伞上的声音,她在黎明前的夜色里转过头,忽然发现他。
是谁……是谁将他毁了?是谁将他毁了!。
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!
霍展白明显地觉得自己受冷落了——自从那一夜拼酒后,那个恶女人就很少来冬之馆看他,连风绿、霜红两位管事的大丫头都很少来了,只有一些粗使丫头每日来送一些饭菜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