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箭有毒!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,拿出一瓶白药,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
他痛恨这些摆布着他命运和记忆的人。这些人践踏着他的生命,掠夺了他的一切,还摆出一副救赎者的样子,来对他惺惺作态!。
妙水细细端详她的手,唇角噙着笑意,轻声曼语:“可惜,姻缘线却不好。如此纠缠难解,必然要屡次面临艰难选择——薛谷主,你是有福之人,一生将遇到诸多不错的男子。只不过……”。
“妙风松了一口气,瞬地收手,翻身掠回马背。!”
他沉默下去,不再反抗,任凭医者处理着伤口,眼睛却一直望着西域湛蓝色的天空。。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!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
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瞳!”。
“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!
然而,在刚接触到她后心,掌力将吐的刹那,妙风的脸色苍白,忽然将手掌转下。。
旋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。
““救了教王,只怕对不起当年惨死的摩迦全族吧?”!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!
这不是善蜜……这个狂笑的女人,根本不是记忆中的善蜜王姐!
“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!
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。
““一天之前,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,你来得那么晚!”。
“明介!”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,“明介!”。
坐在最黑的角落,眼前却浮现出那颗美丽的头颅瞬间被长刀斩落的情形——那一刹那,他居然下意识握紧了剑,手指颤抖,仿佛感觉到某种恐惧。!
馥郁的香气萦绕在森冷的大殿,没有一个人出声,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声音。薛紫夜低下头去,将金针在灯上淬了片刻,然后抬头:“请转身。”。
““不过,等我杀了教王后……或许会开恩,让你早点死。”。
“瞳叛乱?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,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!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,用来毒杀教王的!。
“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,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!
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。
他本是楼兰王室的幸存者,亲眼目睹过一族的衰弱和灭绝。自从被教王从马贼手里救回后,他人生的目标便只剩下了一个——他只是教王手里的一把剑。只为那一个人而生,也只为那一个人而死……不问原因,也不会迟疑。。
“在薛紫夜低头喃喃的时候,他的手抬了起来,无声无息地捏向她颈后的死穴。。
“小心!”……
“好了。”她抬起头,看着他,“现在没事了,明介。”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
“呵。”他笑了笑,“被杀?那是最轻的处罚。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这个女子,便是雅弥不惜一切也要维护的人吗?她改变了那个心如止水没有感情的妙风,将过去的雅弥从他内心里一点点地唤醒。。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!
“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,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……”
“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,将左手放到她手心,立刻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。。
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他以剑拄地,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,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?!
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