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
腥气扑鼻而来,但那个被锁住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“在下是来找妙手观音的。”霍展白执弟子礼,恭恭敬敬地回答——虽然薛紫夜的这个师傅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出头,素衣玉簪,清秀高爽,比自己只大个四五岁,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有半点不敬。。
“然而在她踏入房间的刹那,那个人却仿佛触电般地转过了脸去,避开她的视线。!”
群山在缓缓后退,皑皑的冰雪宛如珠冠上的光。。
“哎呀!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,齐齐退开了一步。!
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
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
他穿着极其宽大暖和的大氅,内里衬着厚厚的狐裘,双手拢在怀里——霍展白默然做了一个手势,示意同伴警惕:妙风的手藏在大氅内,谁都不能料到他什么时候会猝然出手。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“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,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:“别怕,不会有事。”然后,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,抬起眼示意,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,将她扶开。!
“七公子,不必客气。”廖青染却没有介意这些细枝末节,拍了拍睡去的孩子,转身交给卫风行,叮嘱:“这几日天气尚冷,千万不可让阿宝受寒,所吃的东西也要加热,出入多加衣袄——如若有失,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。
旋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,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,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,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,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。
“霍展白握着他的手,想起多年来两人之间纠缠难解的恩怨情仇,一时间悲欣交集。!
肺在燃烧,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灼烤般刺痛,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起来,一片片旋转的雪花仿佛都成了活物,展开翅膀在空中飞舞,其间浮动着数不清的幻象。!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。
“这个世间,居然有一个比自己还执迷不悟的人吗?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你们曾经那么要好,也对我那么好。!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。
“她隐隐觉得恐惧,下意识地放下了手指,退开一步。。
也只有这样,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。
“妙风?她心里暗自一惊,握紧了滴血的剑。!
“咔嚓”一声,有骨骼碎裂的清晰声响,妙风踉跄了一步,大口的血从嘴里吐出。。
和所爱的人一起去那极北之地,在浮动的巨大冰川上看天空里不停变换的七色光……那是她少女时候的梦想。。
“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,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:“妾身抱病已久,行动不便,出诊之事,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,还请回吧。”。
妙风将内息催加到最大,灌注满薛紫夜的全身筋脉,以保她在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内不至于体力不支,后又用传音入密叮嘱:“等一下我牵制住他们五个,你马上向乌里雅苏台跑。”……
妙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,嘴角紧抿,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挥剑斩落,再无一丝犹豫。是的,她不过是要一个借口而已——事到如今,若要成大事,无论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,都是留不得了!
从此后,更得重用。
“薛谷主!”轻微的声音却让身边的人发出了狂喜低呼,停下来看她,“你终于醒了?”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“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。
“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。
明介,明介,你真的全都忘了吗?!
“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……”
“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。
急怒交加之下,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,一下子从雪地上站起,踉跄着冲了过去,一把将他从背后拦腰抱住,然而全身肌肉已然不能使力,旋即瘫软在地。。
无论如何,先要拿到龙血珠出去!霍展白还在这个谷里,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!!
“瞳,药师谷一别,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,缓缓开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