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样的人，原本也和自己不是属于同一世界。

    刚才……刚才是幻觉吗？她、她居然听到了霍展白的声音！

    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，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，面无表情。。

    一路向南，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。

    “从此后，昆仑大光明宫里，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，而在中原武林里，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！”

    他望向薛紫夜，眼睛隐隐转为紫色，却听到她木然地开口：“已经没了……和别的四样药材一起，昨日拿去炼丹房给沫儿炼药了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，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，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！

    多么可笑……被称为“神医”的人，却病弱到无法自由地呼吸空气。

    薛紫夜微微笑了起来——已经不记得了？或许他认不出她的脸，但是她的眼睛，他应该还记得吧？

    春暖花开的时候，霍展白带领鼎剑阁七剑从昆仑千里返回。。

    “真厉害，”虽然见过几次了，她还是忍不住惊叹，“你养的什么鸟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一语未落，她急速提起剑，一挥而下！！

    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”。

    旋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
    “原来，在极痛之后，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一惊，沉默着，露出了苦笑。！

    刚才……刚才是幻觉吗？她、她居然听到了霍展白的声音！

    “于是，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，你一觞，我一盏，没有语言，没有计较，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，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，一分分地饮尽。！

    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，瞳忽地冷笑起来，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。

    ““妙水使，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，隐隐不悦，“时间不早，我要休息了。”。

    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，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
    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！

    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，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：“拿去！”。

    “在连接乐园和大光明宫的白玉长桥开始断裂时，却有一条蓝色的影子从山顶闪电般掠下。她手里还一左一右扶着两个人，身形显得有些滞重，所以没能赶得及过桥。。

    得了准许，他方才敢抬头，看向玉座一侧被金索系着的那几头魔兽，忽然忍不住色变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这个女人，一定是在苦等救星不至，眼睁睁看着唯一儿子死去后，绝望之下疯狂地喝下了这种毒药，试图将自己的性命了结。！

    “明介。”直到一只温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了脸颊，他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。。

    “想去看看他吗？那么，跟我来。”妙水笑着起身，抓起了桌上的沥血剑，“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，戴着面具，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，居然是个女子。。

    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，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，苍穹灰白，天地无情，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，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，久久不寐。……

    那个少年沉浮在冰冷的水里，带着永恒的微笑，微微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，“要通知妙水吗？”

    “霍公子，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，侧过头看，却是霜红。。

    一边说，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，呈上。。

    ““那么，我想知道，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，“真的杀我？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忍不住蹙起了眉，单膝跪在雪地上，不死心地俯身再一次翻查。。

    “小心！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，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！

    “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，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不日北归，请温酒相候。白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！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，“是你！”。

    “也是！”妙火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，捶了一拳，“目下教王走火入魔，妙风那厮又被派了出去，只有明力一人在宫。千载难逢的机会啊！”！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