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
然而,那一瞬间,只看得一眼,他的身体就瘫软了。
瞳?薛紫夜的身子忽然一震,默然握紧了灯,转过身去。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““好险……喀喀,”她将冰冷的手拢回了袖子,喃喃咳嗽,“差一点着了道。”!”
瞳低低笑了起来:“那是龙血珠的药力。”。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!
千里之外,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,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,一路向北。
他掠过去,只看到对方从雪下拖出了一柄断剑——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,已然居中折断,旁边的雪下伏着八骏之一飞翩的尸体。
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“薛谷主不知,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,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,“后国运衰弱,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,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。
“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沉沉开口。!
“住手!”薛紫夜脱口大呼,撩开帘子,“快住手!”。
旋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。
“薛紫夜猝不及防,脱口惊呼,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!
“忍一下。”在身上的伤口都上好药后,薛紫夜的手移到了他的头部,一寸寸地按过眉弓和太阳穴,忽然间手腕一翻,指间雪亮的光一闪,四枚银针瞬间就从两侧深深刺入了颅脑!!
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
“周围的侍女们还没回过神来,只是刹那,他就从湖边返回,手里横抱着一个用大氅裹着的东西,一个起落来到马车旁,对着薛紫夜轻轻点头,俯身将那一袭大氅放到了车厢里。!
不会吧?这、这应该是幻觉吧?。
“不知过了多久,她从雪中醒来,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都在疼痛。那种痛几乎是无可言表的,一寸一寸地钻入骨髓,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呼号出声。。
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。
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!
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,伸出双臂接过,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,久无人居住,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,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“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。
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。
“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!
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。
是幻觉?。
“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,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,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,三日不起。。
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……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
是的,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,即便是杀人者,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
她愣住,半晌才伸过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,喃喃道:“你……应该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了,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?我救你,自然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,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“不过你也别难过——这一针直刺廉泉穴,极准又极深,她走的时候必然没吃太多的苦。”女医者看过了咽喉里的伤,继续安慰——然而在将视线从咽喉伤口移开的刹那,她的声音停顿了。“这、这是……”。
“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。
“暮色笼罩了雪域绝顶,无数的玉树琼花都黯淡了下去,逐渐隐没。。
妙风不动声色:“路上遇到修罗场的八骏,耽搁了一会儿。”!
“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……”
“他说话的语气,永远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,薛紫夜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看似温和宁静的人,身上其实带着和瞳一样的黑暗气息。西归的途中,他一路血战前行,蔑视任何生命:无论是对牲畜,对敌手,对下属,甚或对自身,都毫不容情!。
“谷主错了,”妙风微笑着摇头,“若对决,我未必是瞳的对手。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