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，随即低声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妙水信里说，教王这一次闭关修习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，却失败了！目下走火入魔，卧病在床，根本无力约束三圣女、五明子和修罗场，”妙火简略地将情况描述，“教里现在明争暗斗，三圣女那边也有点忍不住了，怕是要抢先下手——我们得赶快行动。”

    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只是微笑。。

    谁来与他做伴？唯有孤独！。

    “妙水哧地一笑，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：“这个啊，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！”

    她看着信，忽然顿住了，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沉吟片刻，点头：“也罢。再辅以龟龄集，即可。”！

    “哎，我方才……晕过去了吗？”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手掌，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，她苦笑了起来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——她身为药师谷谷主，居然还需要别人相救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看？”忽然间一声厉喝响起，震得大家一起回首。一席苍青色的长衣飘然而来，脸上戴着青铜的面具——却是身为五明子之一的妙空。

    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，风也是那样的和煦，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好！”徐重华大笑起来，“联手灭掉七剑，从此中原西域，便是你我之天下！”！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低下头去，用手撑着额头，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只是微笑。！

    廖谷主沉默了许久，终于缓缓点头——！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，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，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，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，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

    “——没人看得出，其实这个医生本身，竟也是一个病人。！

    他再也不容情，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——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，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、分尸裂体。那么多年了，无论在哪一方面，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，让他如何不恨？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，有些诧异。。

    内息从掌心汹涌而出，无声无息透入土地，一寸寸将万古冰封的冻土融化。。

    黑暗而冰冷的牢狱，只有微弱的水滴落下的声音。！

    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，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。

    “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

    他却是漠然地回视着她的目光，垂下了手。。

    ““阿红！绿儿！”薛紫夜将自己浸在温泉里，“都死到哪里去了？放病人乱跑？”！

    妙风终于微微笑了笑，扬了扬手里的短笛：“不，这不是笛子，是筚篥，我们西域人的乐器——以前姐姐教过我十几首楼兰的古曲，可惜都忘记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
    刚才……刚才是幻觉吗？她、她居然听到了霍展白的声音！。

    “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他盯着咫尺上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，勃然大怒。……

    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啪嗒！”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，断为两截。

    他只勉强知道了一些零碎的情况：比如她来到药师谷之前，曾在一个叫摩迦的村子里生活过；比如那个冰下的人，是在和她一起离开时死去的……然而，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的离开、他的死去，她却没有提过。。

    圣火令？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
    “两人就这样躺在梅树下的两架胡榻上，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——他嗜酒，她也是，而药师谷里自酿的“笑红尘”又是外头少有的佳品，所以八年来，每一次他伤势好转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，于是作为主人的她也会欣然捧出佳酿相陪。。

    不……不，她做不到！！

    “薛紫夜抱着他的头颅，轻柔而小心地舔舐着他眼里的毒。他只觉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，清凉柔和的触觉不断传来，颅脑中的剧痛也在一分分减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跟我走！”妙水的脸色有些苍白，显然方才带走妙风已然极大地消耗了她的体力，却一把拉起薛紫夜就往前奔出。脚下的桥面忽然碎裂，大块的石头掉落在万仞的冰川下。。

    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，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。

    他陪着她站到了深宵，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日强悍的女人，露出了即使醉酒时也掩藏着的脆弱一面，单薄的肩在风中渐渐发抖。而他只是默然弯下腰，掉转手里伞的角度，替她挡住那些密集卷来的雪。！

    “此中利害，在下自然明白，”妙风声音波澜不惊，面带微笑，一字一句从容道，“所以，在下绝无意在此动武冒犯。若薛谷主执意不肯—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