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
雪怀,雪怀……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?。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。
“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!”
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,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。
谁?有谁在后面?!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,一惊回首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,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,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,走到了亭中。!
银衣杀手低头咳嗽,声音轻而冷。虽然占了上风,但属下伤亡殆尽,他自己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。这一路上,先是从祁连山四方群雄手里夺来了龙血珠,在西去途中不断遇到狙击和追杀。此刻在冷杉林中,又遇到了这样一位中原首屈一指的剑客!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调戏了一会儿雪鹞,她站起身来准备走,忽然又在门边停住了:“沫儿的药已经开始配了,七天后可炼成——你还来得及在期限内赶回去。”。
“他默然地坐下,任凭她开始检查他的双眼和身体上的各处伤口——他没有注意她在做什么,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八处大穴已然被逐步封住,完全不能动弹。他只是极力睁大眼睛,想看清楚她的模样。十二年不见了……今夜之后,或者就是至死不见。!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旋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““就在那时候,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!
“啊!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,长剑脱手飞出,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,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,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!
薛紫夜坐在轿中,身子微微一震,眼底掠过一丝光,手指绞紧。
“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!
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,各门派实力削弱,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,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然而,不等他想好何时再招其前来一起修习合欢秘术,那股热流冲到了丹田却忽然引发了剧痛。鹤发童颜的老人陡然间拄着金杖弯腰咳嗽起来,再也维持不住方才一直假装的表象。。
霍展白手指一紧,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,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,终于低声开口: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?”!
“‘在有生之年,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,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“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,各门派实力削弱,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,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“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!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他无奈地看着她酒红色的脸颊,知道这个女子一直都在聪明地闪避着话题。。
“最好的医生?内心的狂喜席卷而来,那么,她终是有救了?!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……
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
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,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,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,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,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,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
他又没有做错事!他要出去……他要出去!。
那些怒潮汹涌而出,从心底冲入了他的颅脑,再从他的眼中如雨一般坠落。。
“——其实,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,她已然死去。。
“如今事情已经完毕,该走的,也终究要走了吧。。
同一刹那,教王身侧的妙风已然惊觉,闪电般迅捷地出手,想也不想便一掌击向薛紫夜,想把这个谋刺者立毙于掌下!!
“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……”
“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。
在黑暗重新笼罩的瞬间,那个人的惨叫停止了。!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