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
“你不想看她死,对吧?”妙水眼里充满了获胜的得意,开口,“你也清楚那个女医者上山容易下山难吧?她已经触怒了教王,迟早会被砍下头来!呵呵……瞳,那可都是因为你啊。”
“呵……不用对我说对不住,”胭脂奴哼了一声,“也亏上一次,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,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,可真是惊世骇俗呀!小姐一听,终于灰了心。”。
“这些东西都用不上——你们好好给我听宁姨的话,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”薛紫夜一手拎了一堆杂物从马车内出来,扔回给了绿儿,回顾妙风,声音忽然低了一低,“帮我把雪怀带出来吧。”。
“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!”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。
“一次?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!
“霍公子,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,侧过头看,却是霜红。
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,转身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“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!
但,那又是多么荒谬而荒凉的人生啊。。
旋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“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!
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!
教王瞬地抬头,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,失声惊叫: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?”
“瞳的眼睛在黑暗里忽然亮了一下,手下意识握紧了剑,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半寸。!
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“如今这个,到底是哪一种呢?难道比自己还帅?。
教王亲手封的金针,怎么可能被别人解开?。
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,眉间的担忧更深——明介,如今又是如何?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她、伤了她,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。!
薛紫夜站在牢狱门口望着妙水片刻,忽然摊开了手:“给我钥匙。”。
“他在一个转身后轻轻落回了榻上,对着她微微躬身致意,伸过了剑尖:剑身上,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二朵盛开的梅花,清香袭人。。
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。
“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!
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。
“好了,事情差不多都了结了。”瞳抬头看着霍展白,唇角露出冷笑,“你们以为安排了内应,趁着教中大乱,五明子全灭,我又中毒下狱,此次便是手到擒来?”。
“内息从掌心汹涌而出,无声无息透入土地,一寸寸将万古冰封的冻土融化。。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……
“那么,这个呢?”啪的一声,又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,“那个女医者冒犯了教王,被砍下了头——你还记得她是谁吧?”
“……”薛紫夜低下头去,知道宁婆婆的医术并不比自己逊色多少。
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,看过的,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去——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习惯了这样躲闪的视线和看怪物似的眼神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。。
然而,如今居然有人破除了这样无想无念的空明状态!。
“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“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。
卫风行一惊:“是呀。”!
“是的,瞳已经走了。而她的明介弟弟,则从未回来过——那个明介在十二年前那一场大劫之后,就已经消失不见。让他消失的,并不是那三根封脑的金针,而是长年来暗无天日的杀戮生活对人性的逐步摧残。……”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!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