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当然，是说好了每瓮五十两的高价。

    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

    然而，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，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？。

    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，不瞑的双目圆睁着，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望着他。！”

    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，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，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？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？”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刻他就悔青了肠子，因为想起一则江湖上一度盛传的笑话：号称赌王的轩辕三光在就医于药师谷时，曾和谷主比过划拳，结果大战三天后只穿着一条裤衩被赶出了谷，据说除了十万的诊金外，还输光了多年赢来的上百万身家。！

    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，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

    “看这个标记，”卫风行倒转剑柄，递过来，“对方应该是五明子之一。”

    铜爵的断金斩？！。

    是在那里？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，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
    “灰白色的苍穹下，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！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，笼罩在漠河上空，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，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：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，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！

    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，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。

    旋卫风行一惊：“是呀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，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！

    ！

    “来！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看了他一眼，终于忍下了怒意：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？”！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个人居然还开着一线眼睛，看到来人，微弱地翕动着嘴唇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，浑若无事。。

    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，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，便不多言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低呼了一声，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，血已然变成绿色。！

    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，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。远远看去，竟似不分上下。教王一直低着头，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，而只是望着瞳肩部以下部分，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。。

    “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，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
    外面的雪在飘，房子阴暗而冰冷，手足被钉在墙上的铁索紧锁，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。。

    “一边说，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，呈上。！

    室内炉火熊熊，温暖和煦，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冰天雪地。薛紫夜正有些蒙欲睡，听得声音，霍然睁开了眼睛——。

    看来，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，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
    “谁能常伴汝？空尔一生执！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自己是怎样请动她出谷的：她在意他的性命，不愿看着他死，所以甘冒大险跟他出了药师谷——即便他只是一个陌生人。……

    “是！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，便膝行告退。

    瞳猛地抬头，血色的眸子里，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

    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，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。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，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，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小姐，准备好了！”外间里，绿儿叫了一声，拿了一个盘子托着大卷的绷带和药物进来，另外四个侍女合力端进一个大木桶，放到了房间里，热气腾腾的。。

    ““啊，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，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，“可真急啊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医术绝伦，自然手到病除——只不过……”然而妙水却抬起头望着她，莫测地一笑，一字一句吐出轻而冷的话：！

    ““所以，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？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随着他的声音，瘫软的看守人竟然重新站了起来，然而眼神和动作都是直直的，动作缓慢，咔嚓咔嚓地走到贴满了封条的门旁，拿出了钥匙，木然地插了进去。。

    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，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。

    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，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！

    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，一口啐向他，“杀了我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