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熟悉的眼神……是、是——
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
她颓然坐倒在阁中,望着自己苍白纤细的双手,出神。。
霍展白剧烈地喘息着,身体却不敢移动丝毫,手臂僵直,保持着一剑刺出后的姿势。。
“他赢了。!”
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!
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沉沉开口。
失去了支撑,他沉重地跌落,却在半途被薛紫夜扶住。
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。
“紫夜,”他望着她,决定不再绕圈子,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,请务必告诉我。”。
““等下看诊之时,站在我身侧。”教王侧头,低声在妙风耳边叮嘱,声音已然衰弱到模糊不清,“我现在只相信你了,风。”!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旋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子看下去,只见一队花鼓正走到了楼下,箱笼连绵,声势浩大。一个四十来岁的胡人骑着高头大马,在玲珑花界门口停了下来,褐发碧眼,络腮胡子上满脸的笑意,身后一队家童和小厮抬着彩礼,鞭炮炸得人几乎耳聋。。
“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!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!
霍展白忽然间有些愤怒——虽然也知道在这样的生死关头,这种愤怒来的不是时候。
““你,想出去吗?”记忆里,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,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!
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?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,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。
“晚来天欲雪,何处是归途?。
室内药香馥郁,温暖和煦,薛紫夜的脸色却沉了下去。。
他再也不容情,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——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,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、分尸裂体。那么多年了,无论在哪一方面,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,让他如何不恨?!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。
“然而卫风行在八年前却忽然改了心性,凭空从江湖上消失,谢绝了那些狐朋狗友,据说是娶妻生子做了好好先生。夏浅羽形单影只,不免有被抛弃的气恼,一直恨恨。。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“两者之间,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!
“风大了,回去罢。”他看了看越下越密的雪,将身上的长衣解下,覆上她单薄的肩膀,“听说今天你昏倒了……不要半夜站在风雪里。”。
“哼。”她忽地冷哼了一声,一脚将死去的教王踢到了地上,“滚吧。”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痴痴地听着曲子,那个瞬间,廖青染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开始老了。……
而他,就混在那一行追杀者中,满身是血,提着剑,和周围那些杀手并无二致。
其实,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,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,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
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,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。
“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,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,“霜红呢?”。
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!
““是!”大家惴惴地低头,退去。……”
“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。
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。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!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