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
银衣杀手低头咳嗽,声音轻而冷。虽然占了上风,但属下伤亡殆尽,他自己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。这一路上,先是从祁连山四方群雄手里夺来了龙血珠,在西去途中不断遇到狙击和追杀。此刻在冷杉林中,又遇到了这样一位中原首屈一指的剑客!
那是七星海棠,天下至毒!她怎么敢用舌尖去尝?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,车在缓缓晃动,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。
““小……小夜姐姐,不要管我,”有些艰难地,他叫出了这个遗忘了十二年的名字,“你赶快设法下山……这里实在太危险了。我罪有应得,不值得你多费力。”!”
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。
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,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?他……是在后悔吗?!
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
将十枚回天令依次铺开在地上,妙风拂了拂衣襟,行了一礼。
漫天纷飞的大雪里,一个白衣人踉跄奔来,一头奇异的蓝发在风中飞扬,衣衫上溅满了血,怀里抱着一个人。他奔得非常快,在小吏睡意惊醒的瞬间早已沿着驿路奔入了城中,消失在杨柳林中。。
“我有儿子?”他看着手里的剑,喃喃——他受命前来昆仑卧底时,那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腹中。直到夭折,他竟是没能看上一眼!。
“紫夜,我将不日北归,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!
话音未落,一只手指忽然点在了她的咽喉上。。
旋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。
“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!
——她忽然后悔方才给了他那颗龙血珠。!
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
“他们两个,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,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,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,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!!
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。
“然而在她踏入房间的刹那,那个人却仿佛触电般地转过了脸去,避开她的视线。。
等到他从欣喜中回过神来时,那一袭紫衣已经消失在飘雪的夜色里。。
八年前,为了打入昆仑大光明宫卧底,遏止野心勃勃试图吞并中原武林的魔宫,这个昔年和霍展白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,曾经承受了那么多——!
。
““你没看到我一剑平天下的雄姿英发嘛……我可是昔年被鼎剑阁主亲授墨魂剑的人啊!”他翻了翻白眼,举起了身侧纯黑的佩剑炫耀。。
没有月亮的夜里,雪在无休止地飘落,模糊了那朝思暮想的容颜。。
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!
“哈哈哈哈!你还问我为什么!”妙水大笑起来,一个巴掌扇在教王脸上,“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——二十一年前,楼兰一族在罗普附近一夕全灭的事,你难道忘记了?”。
仿佛体内的力量觉醒了,开始和外来的力量争夺着这个身体的控制权。霍展白咬着牙,手一分分地移动,将切向喉头的墨魂剑挪开。。
““好!”徐重华大笑起来,“联手灭掉七剑,从此中原西域,便是你我之天下!”。
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……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
这,也是一种深厚的宿缘吧?
然而,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。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“妙风无言。。
“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他极力控制着思绪,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,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,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,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,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!
“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……”
“簪被别在信封上,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!
那是善蜜王姐?那个妖娆毒辣的女人,怎么会是善蜜王姐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