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
“呵呵,不愧是瞳啊!我可是被这个破石头阵绊住了好几天,”夜色中,望着对方手里那一枚寸许的血色珠子,来客大笑起来,“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毒杀神魔的东西?得了这个,总算是可以杀掉教王老儿了!”
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。
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。
“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!”
还活着吗?。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“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去的。”夏浅羽舒了一口气,终于笑起来,重重拍着霍展白的肩膀,“好兄弟!”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
薛紫夜望着他,只觉得全身更加寒冷。原来……即便是医称国手,对于有些病症,她始终无能为力——比如沫儿,再比如眼前这个人。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“霍展白翻身上马,将锦囊放回怀里,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。放眼望去,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,风从未如此之和煦,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,归心似箭——当真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啊!!
那么多的鲜血和尸体堆叠在一起,浸泡了他的前半生。。
旋“大人的病是练习寒性内功不当、走火入魔引起,至今已然一个月又十七天。”只是搭了一会儿脉,她便迅速书写着医案,神色从容地侃侃而谈,“气海内息失控外泻,三焦经已然瘫痪。全身穴道鼓胀,每到子夜时分便如万针齐刺,痛不欲生——是也不是?”。
“最好是带那个讨债鬼霍展白过来——这个谷里,也只有他可以对付这条毒蛇了。!
“如若将来真的避不了一战,”沉默了许久,雅弥却是微微地笑了,略微躬身,递上了一面回天令,“那么,到时候,你们尽管来药王谷好了――”!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
“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!
薛紫夜低呼了一声,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,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
“她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,但却清楚地知道,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。。
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,几度想站起来,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。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!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。
“其实第一次听她问起瞳,他心里已然暗自警惕,多年的训练让他面不改色地将真相掩了过去。而跟着她去过那个村庄后,他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过往身份——是的,多年前,他就见到过她!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“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!
看着他转身离去,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:“明介?”。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这个回鹘的公主养尊处优,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而危险的局面。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……
“呵呵,瞳果然一向不让人失望啊。”然而教王居然丝毫不重视他精心编织好的谎言,只是称赞了一句,便转开了话题,“你刚万里归来,快来观赏一下本座新收的宝贝獒犬——喏,可爱吧?”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如果没有迷路,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。
“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,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,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,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。
“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。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!
“群山在缓缓后退,皑皑的冰雪宛如珠冠上的光。……”
“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,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