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霍展白一得手,心念电转之间,却看到对手居然在一瞬间弃剑!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,他居然完全丢弃了武器,硬生生用手臂挡向了那一剑。。
“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!”
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。
美丽的女子从灵堂后走出来,穿着一身白衣,嘴角沁出了血丝,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走过来,缓缓对他伸出双手——十指上,呈现出可怖的青紫色。他望着那张少年时就魂牵梦萦的脸,发现大半年没见,她居然已经憔悴到了不忍目睹的地步。!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
她说不出话,胸肺间似被塞入了一大块冰,冷得她透不过气来。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妙水施施然点头:“大光明宫做这种事,向来不算少。”。
“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!
“薛谷主,你醒了?”乐曲随即中止,车外的人探头进来。。
旋他说话的语气,永远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,薛紫夜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看似温和宁静的人,身上其实带着和瞳一样的黑暗气息。西归的途中,他一路血战前行,蔑视任何生命:无论是对牲畜,对敌手,对下属,甚或对自身,都毫不容情!。
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!
“教王大人日前在闭关修炼时,不慎走火入魔,”妙风一直弯着腰,隔着巨石阵用传音入密之术和她对话,声音清清楚楚传来,直抵耳际,“经过连日调理,尚不见起色——听闻药师谷医术冠绝天下,故命在下不远千里前来求医。”
“不知是否幻觉,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!
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,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。远远看去,竟似不分上下。教王一直低着头,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,而只是望着瞳肩部以下部分,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。。
““妙水!”倒在地上的薛紫夜忽然一震,努力抬起头来,厉声道,“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的!”。
“嘿,大家都出来算了。”雪地下,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,“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。”。
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!
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。
“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!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“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。
妙水离开了玉座,提着滴血的剑走下台阶,一脚踩在妙风肩膀上,倒转长剑抵住他后心,冷笑:“妙风使,不是我赶尽杀绝——你是教王的心腹,我留你的命,便是绝了自己的后路!”……
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,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。
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
妙风大吃一惊:教王濒死的最后一击,一定是将她打成重伤了吧?。
薛紫夜侧头看着他,忽然笑了一笑:“有意思。”。
“瞳……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,想起了他那双诡异的眼睛。。
“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。
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!
“有一只手伸过来,在腰间用力一托,她的身体重新向上升起,却惊呼着探出手去,试图抓住向反方向掉落的人。在最后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那一袭蓝衣宛如折翅的蝴蝶,朝着万仞的冰川加速下落。那一瞬间,十三岁那一夜的情景再度闪电般地浮现,有人在她的眼前永远地坠入了时空的另一边。……”
“蓝色的……蓝色的头发?!驿站差吏忽然觉得有点眼熟,这个人,不是在半个月前刚刚从乌里雅苏台路过,雇了马车向西去了的吗?。
他说什么?他说秋水是什么?。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!
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,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,面无表情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