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做傻事……”她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臂,急促地喘息,“妙水即使是死了……但你不能做傻事。你、你,咯咯,一定要活下去啊!”
“那……廖前辈可有把握?”他讷讷问。
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一只银白色的夜光蝶正飞过眼前,宛如一片飘远的雪。。
““小心,沐春风心法!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,失声提醒。!”
琉璃色的眼睛发出了妖异的光,一瞬间照亮了她的眼眸。那个人似乎将所有残余的力量都凝聚到了一双眼睛里,看定了她,苍白的嘴唇翕动着,吐出了两个字:“救……我……”。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!
“无妨。”试过后,他微微躬身回禀,“可以用。”
他默然望了她片刻,转身离去。
就算在重新聚首之时,他甚至都没有问起过关于半句有关妻子的话。。
那些血痕,是昨夜秋水音发病时抓出来的——自从她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以后,每次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地尖叫,对前来安抚她情绪的人又抓又打。一连几日下来,府里的几个丫头,差不多都被她打骂得怕了,没人再敢上前服侍。。
“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!
声音一入耳,霍展白只觉熟得奇怪,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,和来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失声惊呼。。
旋霜红压低声音,只细声道:“谷主还说,如果她不能回来,这酒还是先埋着吧。独饮容易伤身。等你有了对饮之人,再来——”。
“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!
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!
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
“昆仑白雪皑皑,山顶的大光明宫更是长年笼罩在寒气中。!
绝对不可以。我一定要尽快回到昆仑去!。
“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!
想来,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。
““那件事情,已经做完了吗?”她却不肯让他好好睡去,抬手抚摩着他挺直的眉,喃喃道,“你上次说,这次如果成功,那么所有一切,都会结束了。”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!
方才妖瞳张开的瞬间,千钧一发之际,她迅疾地出手遮挡,用镜面将对方凝神发出的瞳术反击了回去。。
原来,在极痛之后,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。
“她犯了医者最不能犯的一种罪。。
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……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
然后,他就看到那双已经“死亡”的淡蓝色眼睛动了起来。。
她这样的细心筹划,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!。
“他瞬地睁开眼,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,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。
““在嫁入徐家的时候,一直在等你来阻拦我带我走……为什么你来得那么晚?。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!
“不到片刻,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,动了动手指。……”
“他倒过剑锋,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。
“薛谷主,可住得习惯?”琼玉楼阁中,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降临,询问出神的贵客。。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!
他就这样站在大雪里,紧紧握着墨魂剑,任大雪落满了一身。一直到旁边的卫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惊觉过来。翻身上马时,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妙风消失的方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