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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们没有翅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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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,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,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,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,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,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,就一直鼎剑兼顾,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,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

    长剑从手里蓦然坠落,直插入地,发出铁石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驿站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,却无人敢在此刻开口说上一句话。鸦雀无声的沉默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时候,我的名字叫雅弥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哈,哈!太晚了……太晚了!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,声音逐渐微弱,缓缓倒地,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!”

    手臂一沉,一掌击落在冰上!。

    瞳?薛紫夜的身子忽然一震,默然握紧了灯,转过身去。!

    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她干脆地答应,“如果我有事求你,一定会告诉你,不会客气。”

    霜红轻轻开口:“谷主离开药师谷的时候特意和我说:如果有一日霍公子真的回来了,要我告诉你,酒已替你埋在梅树下了。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望了望窗内沉睡的女子,有些担忧:“她呢?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,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,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!

    大惊之下,瞳运起内息,想强行冲破穴道,然而重伤如此,又怎能奏效?瞳一遍又一遍地用内息冲击着穴道,却无法移动丝毫。。

    旋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习惯了被追逐,习惯了被照顾,却不懂如何去低首俯就。所以,既然他如今成了中原武林的领袖,既然他保持着这样疏离的态度,那么,她的骄傲也容许她首先低头。!

    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!

    “谷主在给明介公子疗伤。”她轻声道,“今天一早,又犯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!

    妙空侧过头,顺着血流的方向走去,将那些倒在暗影里的尸体踢开——那些都是守着西天门的大光明宫弟子,重重叠叠地倒在门楼的背面,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,仿佛不敢相信多年来的上司、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会忽然对下属痛下杀手。。

    “走到门口的人,忽地真的回过身来,迟疑着。。

    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。

    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!

    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。

    “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。

    自从他六岁时杀了人开始,大家都怕他,叫他怪物,只有她还一直叫自己弟弟。。

    “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,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!

    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。

    然而不知为何,八年来南宫老阁主几度力邀这个年轻剑客入主鼎剑阁,却均被婉拒。。

    ““为什么?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,低低发问,“为什么?”。

    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……

    她原以为他会中途放弃——因为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,赌上了自己的性命,一次次地往返于刀锋之上,去凑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药方。

    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,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,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,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,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,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

    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
    然而身侧的薛紫夜却脸色瞬地苍白。。

    “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谷主昨天就去了春之庭的藏书阁,”霜红努力运气想冲开穴道,可瞳的点穴手法十分诡异,竟是纹丝不动,“她吩咐过,要我好好照看明介公子——她几日后就出来。”。

    第二日,云开雪霁,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!

    “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。

    而流沙山那边,隐隐传来如雷的马蹄声——所有族人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她走在雪原里,风掠过耳际。!

    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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