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让他惊讶的是南宫言其老阁主竟然很快就随之而来,屈尊拜访。更令他惊讶的是,这位老人居然再一次开口,恳请他出任下一任鼎剑阁阁主——
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
薛紫夜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:“我明白了。”。
“咔!”白色的风在大殿里一掠即回,手刀狠狠斩落在瞳的后背上。。
“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!”
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。
“不了,收拾好东西,明日便动身。”廖青染摇了摇头,也是有些心急,“昨日接到风行传书说鼎剑阁正在召集八剑,他要动身前往昆仑大光明宫了。家里的宝宝没人看顾,我得尽快回去才好。”!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
那几乎是中原武林新一代力量的凝聚。八剑一旦聚首,所释放的力量,又岂是群龙无首的大光明宫弟子可以抵挡?
妙风微微笑了笑,只是加快了速度:“修罗场出来的人,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。
“咔嚓。”忽然间,风里掠过了一蓬奇异的光。。
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!
“……”妙风顿了一顿,却只是沉默。。
旋“嘿,”飞翩发出一声冷笑,“能将妙风使逼到如此两难境地,我们八骏也不算——”。
“她转过头,看到了车厢里静静躺在狐裘中沉睡的弟子。小夜,小夜……如今不用再等百年,你就可以回到冰雪之下和那个人再度相聚。你可欢喜?!
“刷!”一步踏入,暗夜里仿佛忽然有无形的光笼罩下来,他情不自禁地转头朝着光芒来处看去,立刻便看见了黑暗深处一双光芒四射的眼睛——那是妖异得几乎让人窒息的双瞳,深不见底,足以将任何人溺毙其中!!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
“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,观心静气,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,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,不进任何饮食,不发出一言一语。!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“向北、向北、向北……狂风不断卷来,眼前的天地一片空白,一望无际——那样的苍白而荒凉,仿佛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。他找不到通往乌里雅苏台的路,几度跌倒又踉跄站起。尽管如此,他却始终不敢移开抵在她后心上的手,不敢让输入的内息有片刻的中断。。
那是……那是教王的声音!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!
他尚自说不出话,眼珠却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手转了一下。。
“然而,终究抵不过脑中刀搅一样的痛,他的反击只维持了一瞬就全身颤抖着跪了下去。。
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。
“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!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是吗?那你可喝不过她,”廖青染将风帽掠向耳后,对他眨了眨眼睛,“喝酒,猜拳,都是我教给她的,她早青出于蓝胜于蓝了——知道吗?当年的风行,就是这样把他自己输给我的。”。
“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。
两者之间,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……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
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,但却还不曾想过,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,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!
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。
她奔到了玉座前,气息甫平,只是抬起头望着玉座上的王者,平平举起了右手,示意。。
““在下自幼被饲冰蚕之毒,为抗寒毒,历经二十年,终于将圣火令上的秘术炼成。”妙风使双手轻轻合拢,仿佛是一股暖流从他掌心流出,柔和汹涌,和谷口的寒风相互激荡,一瞬间以他身体为核心,三丈内白雪凭空消失!。
“明介走了,霍展白也走了。。
霍展白定定看着他,忽然有一股热流冲上了心头,那一瞬间什么正邪,什么武林都统统抛到了脑后。他将墨魂剑扔倒了地上,劈手夺过酒壶注满了自己前面的酒杯,仰起头来――!
““畜生!”因为震惊和愤怒,重伤的瞳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,仿佛那样的剧毒都失去了效力!……”
“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。
出门前,他再叮嘱了一遍:“记住,除非他离开,否则绝不要解开他的血封!”。
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!
“不必了。”妙风忽然蹙起了眉头,烫着一样往后一退,忽地抬起头,看定了她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