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,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?
那一眼之后,被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。她唤醒了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那个少年雅弥,让他不再只是一柄冰冷的利剑。
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,停在了半空。。
“谷主!”忽然间,外面一阵慌乱,她听到了绿儿大呼小叫地跑进来,一路摇手。。
“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负手看着冬之馆外的皑皑白雪。!”
中原和西域的局势,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,正邪之分,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,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,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,所有的表面文章,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,重开一战!。
“愚蠢。”!
其出手之快,认穴之准,令人叹为观止。
然而同时被妙风护体真气反击,教王眼里妖鬼般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,在用尽全力的一击后,也终于是油尽灯枯,颓然地倒在玉阶上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“然而,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!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。
旋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“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!
那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,薛紫夜怔了怔,忽地笑了起来:“好好的一树梅花……真是焚琴煮鹤。你是不是想告诉我,你其实真的很厉害?”!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
“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!
薛紫夜微微笑了起来——已经不记得了?或许他认不出她的脸,但是她的眼睛,他应该还记得吧?。
“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。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!
“好!”徐重华大笑起来,“联手灭掉七剑,从此中原西域,便是你我之天下!”。
“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血腥味的刺激,让徐重华再也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,“霍七,当年你废我一臂,今日我要断了你的双手双脚!就是药师谷的神医也救不了你!”。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!
短短的刹那,他经历了如此多的颠倒和错乱:恩人变成了仇人,敌手变成了亲人……剧烈的喜怒哀乐怒潮一样一波波汹涌而来。。
顿了一顿,女子重新娇滴滴地笑了起来,用媚到入骨的语气轻声附耳低语:。
“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。
那样严寒的天气里,血刚涌出便被冻凝在伤口上。……
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
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。
“你好好养伤,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,薛紫夜松开了手,低语,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。
““妙水使?”薛紫夜一惊,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。
““好。”黑夜里,那双眼睛霍然睁开了,断然说了一个字。。
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?”最终,他还是说出话来了,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!
“此夜笛中闻折柳,何人不起故园情?……”
“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这简直已经不是人的身体——无数的伤痕纵横交错,织成可怖的画面,甚至有一两处白骨隐约支离从皮肤下露出,竟似破裂过多次的人偶,又被拙劣地缝制到了一起。。
“医生,替她看看!”妙风看得她眼神变化,心知不祥,“求求你!”!
——乾坤大挪移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