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，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

    “嘘。”妙水却竖起手指，迅速向周围看了一眼，“我可是偷偷过来的。”。

    黑暗中潜行而来的女子蓦然一震，手指停顿：“明介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抱着头，拼命对抗着脑中那些随着话语不停涌出的画面，急促地呼吸。！”

    他们之间，势如水火。。

    他狂喜地扑到了墙上，从那个小小的缺口里看出去，望见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：“小夜姐姐！是你来看我了？”！

    “放开他，”忽然间，有一个声音静静地响起来了，“我是医生。”

    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，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，至今完全没有解药！

    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，却是一方手巾，“你的东西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我想知道，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，“真的杀我？”。

    “她惊呼一声，提起手中的沥血剑，急速上掠，试图挡住那万钧一击。然而这一刹，她才惊骇地发现教王的真正实力。只是一接触，巨大的力量涌来，“叮”的一声，那把剑居然被震得脱手飞出！她只觉得半边身子被震得发麻，想要点足后退，呼啸的劲风却把她逼在了原地。！

    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，但却还不曾想过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，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！。

    旋是谁，能令枯木再逢春？。

    “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，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，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：那是深深的紫，危险而深不见底。！

    黑暗的牢狱，位于昆仑山北麓，常年不见阳光，阴冷而潮湿。！

    在被关入这个黑房子的漫长时间里，所有人都绕着他走，只有小夜和雪怀两个还时不时地过来安慰他，隔着墙壁和他说话。那也是他忍受了那么久的支撑力所在。

    “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！

    “明力？”瞳忽然明白过来，脱口惊呼，“是你！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在这样的时候，雅弥却悄然退去，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
    “有！有回天令！”绿儿却大口喘气着说，“有好多！”。

    春暖花开的时候，霍展白带领鼎剑阁七剑从昆仑千里返回。！

    第二枚金针静静地躺在了金盘上，针末同样沾染着黑色的血迹。。

    “无论如何，一定要拿着龙血珠回去！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“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，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，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，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，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，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，就一直鼎剑兼顾，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，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！

    那里，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，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
    “明介！”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，“明介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怕了吧？”注意到他下意识的动作，她笑得越发开心。。

    柳非非是聪明的，明知不可得，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？其实，在雪夜醒来的刹那，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？……

    “可惜啊……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，再回头来对付你的。”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，娇笑，“毕竟，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，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消魂境界的时候，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……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，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。”

    眼角余光里，一条淡淡的人影朝着谷口奔去，快如闪电转瞬不见。

    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，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
    然后仿佛那个动作耗尽了所有的体能，他的手指就停在了那里，凝望着她，激烈地喘息着，身体不停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

    “风从车外吹进来，他微微咳嗽，感觉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分分裂开。。

    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，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，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，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！你来晚了……！

    ““奇怪我哪里找来的龙血珠？”瞳冷笑着，横过剑来，吹走上面的血珠，“愚蠢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妙风不动声色：“路上遇到修罗场的八骏，耽搁了一会儿。”。

    不好！他在内心叫了一声，却无法移开视线，只能保持着屈身的姿势跪在雪中。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：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，似乎有些眼熟。！

    片刻，孩子的哭叫便停止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