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，“看来这几年，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
    妙水在一侧望着，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？瞳已然不再反抗，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，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！

    ——刚才他不过是用了乾坤大挪移，硬生生将百汇穴连着金针都挪开了一寸，好让这个女人相信自己是真的恢复了记忆。然而毕竟不能坚持太久，转开的穴道一刻钟后便复原了。。

    “浅羽？”他一怔，剑锋停顿，讷讷道。。

    “离她上一次见到那个女人，已然八年。！”

    他低头坐在黑暗里，听着隔壁畜生界里发出的惨呼厮杀声，嘴角无声无息地弯起了一个弧度。。

    他望着怀中睡去的女子，心里却忽然也涌起了暖意。！

    最终，他叹了一口气：“好吧，我去。”

    这一来，他已然明白对方身上寒疾之重已然无法维持自身机能，若他不频繁将真气送入体内，只怕她连半天时间都无法维持。

    “好！”同伴们齐声响应。。

    而这个人修习二十余年，竟然将内息和本身的气质这样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眼色变了变——谁下的手，居然连薛紫夜都无法治疗？！

    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，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，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
    旋有血从冰上蜿蜒爬来，然而流到一半便冻结。。

    “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！

    药师谷口，巨石嶙峋成阵。！

    “不是假的。是我，真的是我，”她在黑暗里紧紧握住他的手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，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
    “在他抬头的瞬间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。

    认识了那么久，他们几乎成了彼此最熟悉的人。这个孤独的女子有着诸多的秘密，却一直绝口不提。但是毕竟有一些事情，瞒不过他这个老江湖的眼睛：比如说，他曾不止一次地看见过她伏在那个冰封的湖面上喃喃说话，而湖底下，封着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望着他，只觉得全身更加寒冷。原来……即便是医称国手，对于有些病症，她始终无能为力——比如沫儿，再比如眼前这个人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
    “她看着信，忽然顿住了，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不错，在西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，恐怕除了最近刚叛乱的瞳，也就只有五明子之中修为最高的妙风使了！那个人，号称教王的“护身符”，长年不下雪山，更少在中原露面，是以谁都不知道他的深浅。。

    “原来，怎样精明强悍的女人一遇到这种事，也会蒙住了眼睛。！

    然后，如一道白虹一样落到霍展白的肩上。。

    这种人也要救？就算长得好，可还是一条一旦复苏就会反咬人一口的毒蛇吧？。

    “那个秘密蛰伏在他心里，八年来无数次蠢蠢欲动——但事关天下武林，即便是酒酣耳热之际，他也牢牢克制住了自己。。

    在酒坛空了之后，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……

    瞳却抽回了手，笑：“如有诚意，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？”

    瞳看着那个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圣女，手心渐渐沁出冷汗。

    或许，霍展白说得对，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，应让你早日解脱，重入轮回。。

    红色的雪，落在纯黑色的剑上。血的腥味让两日一夜未进食的胃痉挛起来，说起来，对于他这个向来有手不沾血习惯的人来说，这次杀的人实在是……有点太多了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日，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。

    “素衣女子微微一怔，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
    在她骂完人转头回来，霍展白已飞速披好了长袍跳了出来，躺回了榻上。然而毕竟受过那样重的伤，动作幅度一大就扯动了伤口，不由痛得龇牙咧嘴。！

    “她尽情地发泄着多年来的愤怒，完全没有看到玉阶下的妙风脸色已然是怎样的苍白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霍然回首，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，剑尖平平掠过雪地，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，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，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：少了一具尸体！。

    他再也不容情，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——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，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、分尸裂体。那么多年了，无论在哪一方面，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，让他如何不恨？。

    素衣女子微微一怔，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，也机灵得多，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，四肢无法移动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，发出了一声惊呼：“小心！瞳术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