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
“是楼兰的王族吗?”他俯下身看着遍地尸首里唯一活着的孩子,声音里有魔一样的力量,“你求我救命?那么,可怜的孩子,愿意跟我走吗?”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——事到如今,何苦再相认?。
“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!”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!
一轮交击过后,被那样狂烈的内息所逼,鼎剑阁的剑客齐齐向外退了一步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“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!
霍展白一怔,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,几乎站不住身体。。
旋摄魂……那样的瞳术,真的还传于世间?!不是说……自从百年前山中老人霍恩死于拜月教风涯大祭司之手后,瞳术就早已失传?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!。
““在下听闻薛谷主性格清幽,必以此为凭方可入谷看诊,”他一直面带微笑,言辞也十分有礼,“是故在下一路尾随霜红姑娘,将这些回天令都收了来。”!
“来!”!
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
“谁?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进入了室内。霍展白大惊之下身子立刻向右斜出,抢身去夺放在床头的药囊,右手的墨魂剑已然跃出剑鞘。!
一直以来,他都以为摩迦一族因为血脉里有魔性而被驱逐的传说是假的,然而不料在此刻,在一个孩童的眼眸里,一切悲剧重现了。。
“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反复想到她。在这个归去临安终结所有的前夜,卸去了心头的重担,八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历历浮现出来……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。。
“好吧,女医者,我佩服你——可是,即便你不杀,妙风使的命我却是非要不可!”妙水站起身,重新提起了沥血剑,走下玉座来,杀气凛冽。。
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!
黑暗里,同样的厉呼在脑海中回响,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,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——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。
“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。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。
“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!
想来,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。
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。
““你究竟是谁?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,梦呓般地喃喃,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。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……
她叹了口气,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
“明介,”在走入房间的时候,她停了下来,“我觉得……你还是不要回昆仑了。”
“六弟!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,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。
“快走啊!”薛紫夜惊呼起来,用尽全力推着妙水姐弟。。
“他回忆着那一日雪中的决斗,手里的剑快如追风,一剑接着一剑刺出,似要封住那个假想中对手的每一步进攻:月照澜沧,风回天野,断金切玉……“刷”的一声,在一剑当胸平平刺出后,他停下了手。。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!
“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……”
“牢外,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,惊破了两人的对话。。
瞳想紧闭双眼,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,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。
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!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