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“不！”霍展白一惊，下意识地脱口。

    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，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，面无表情。。

    “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
    ““第一柄，莫问。”他长声冷笑，将莫问剑掷向屋顶，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。！”

    那么多年来，他一直是平静而安宁的，从未动摇过片刻。。

    令人诧异的是，虽然是在昏迷中，那个人身上的肌肉却在银针刺到的瞬间下意识地发生了凹陷，所有穴位在转瞬间移开了一寸。！

    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，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

    不好！他在内心叫了一声，却无法移开视线，只能保持着屈身的姿势跪在雪中。

    “不！”她惊呼了一声，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，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，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。

    “不错，反正已经拿到龙血珠，不值得再和他硬拼。等我们大事完毕，自然有的是时间！”妙火抚掌大笑，忽地正色，“得快点回去了——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来快一个月了，听妙水刚飞书传过来的消息说，教王那老儿前天已经出关，还问起你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妙风微笑：“教王于我，恩同再造。”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我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。”。

    旋“雅弥！雅弥！”她扑到地上，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，呼唤着他的乳名。。

    “所有侍女在把那条毒蛇抬回去救治的时候，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。然而谷主的意思没人敢违抗。那个人的病看起来实在古怪，不像是以往来谷里求医的任何人。谷主将他安放在榻上后，搭着脉，蹙眉想了很久，没有说话。！

    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血色，已然将他彻底淹没。！

    果然，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，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，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，齐齐失声惊呼！

    “然而，魔宫为何要派出八骏对付妙风使？！

    那样漆黑的雪狱里，隐约有无数的人影，影影绰绰附身于其间，形如鬼魅。。

    ““啊？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，“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瞳失声，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
    日光刚刚照射到昆仑山巅，绝顶上冰川折射出璀璨无比的光。！

    如果那时候动手，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！只可惜，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。

    “明介？妙风微微一惊，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：。

    连他新婚不久的妻子，都不知道背负着恶名的丈夫还活在天下的某一处。。

    “那里，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，是村里的坟场。！

    妙风大惊，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，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
    晚来天欲雪，何处是归途？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被这个小丫头说得脸上阵红阵白，觉得嘴里的莲子粥也没了味道：“对不住。”。

    难道，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？……

    好了？好了？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她走到了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身侧，弯腰抬起他的下颌。对方脸上在流血，沾了一片白玉的碎片——她的脸色霍地变了，捏紧了那片碎片。这个人……好像哪里看上去有些不寻常。

    然而，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，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，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，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
    瞳默然一翻手，将那枚珠子收起：“事情完毕，可以走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，感觉一沾到床，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。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，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？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，飘落雪的夜空下，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，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？。

    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！

    “走下台阶后，冷汗湿透了重衣，外面冷风吹来，周身刺痛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扔掉墨魂剑！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，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，眼里露出杀气，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！信不信我杀了卫五？”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，胡乱挥了挥手，“算了，谷里很安全，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侍女们齐齐回答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