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死了……教王死了……五明子也死了……一切压在她头上的人,终于都死了。这个大光明宫,眼看就是她的天下了——可在这个时候,中原武林的人却来了吗?
“断金斩?!”七剑齐齐一惊,脱口呼道。
廖青染叹息: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瞳在黑暗里不做声地急促呼吸着,望着面具后那双眼睛,忽然间感觉头又开始裂开一样的痛。他低呼了一声,抱着头倒回了榻上,然而全身的杀气和敌意终于收敛了。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”
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。
谁也没有想到,乌里雅苏台雪原上与鼎剑阁七剑的那一站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篇章——昆仑大光明宫五明子里的妙风使,就在这一日起,从武林永远消失了踪迹。!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。
原来,在极痛之后,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。
“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!
坐在最黑的角落,眼前却浮现出那颗美丽的头颅瞬间被长刀斩落的情形——那一刹那,他居然下意识握紧了剑,手指颤抖,仿佛感觉到某种恐惧。。
旋长明灯下,她朝下的脸扬起,躺入他的臂弯,苍白憔悴得可怕。。
“那是善蜜王姐?那个妖娆毒辣的女人,怎么会是善蜜王姐!!
“那一群猪狗一样的俗人,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力量……只有我知道你的力量,也只有我能激发出你真正的力量。你,想跟我走吗?”!
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
“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!
“王姐。”忽然间,他喃喃说了一句,向着冰川迈出了一步,积雪菽菽落如万仞深渊。。
“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。
一侧头,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。
霍展白被这个小丫头说得脸上阵红阵白,觉得嘴里的莲子粥也没了味道:“对不住。”!
“重……华?你……你……”被吊在屋顶的同僚终于认出了那青铜面具,挣扎着发出低哑的呼声,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。。
“随着金针的刺落,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,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,回归穴位,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,合上了眼睛,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。
他想站起来去迎接她,却被死死锁住,咽喉里的金索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。
“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!
第二枚金针静静地躺在了金盘上,针末同样沾染着黑色的血迹。。
“求求你,放过重华,放过我们吧!”在他远行前,那个女子满脸泪痕地哀求。。
“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,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?。
“呵……月圣女,”他侧过头,看到了远处阁楼上正掩上窗的女子,“你不去跟随慈父吗?”……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。
然而,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。
“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雪花如同精灵一样扑落到肩头,顽皮而轻巧,冰冷地吻着他的额头。妙风低头走着,压制着体内不停翻涌的血气,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——是的,也该结束了。等明日送她去见了教王,治好了教王的病,就该早早地送她下山离去,免得多生枝节。。
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!
“长长叹了口气,他转身望着窗内,廖青染正在离去前最后一次为沉睡的女子看诊——萦绕的醍醐香中,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此刻出现了难得的片刻宁静,恢复了平日的清丽脱俗。……”
“教王眼里浮出冷笑:“难道,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?”。
沉吟之间,卫风行忽然惊呼出声:“大家小心!”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!
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