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
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。
“种种恩怨深种入骨,纠缠难解,如抽刀断水,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!”
而风雪里,有人在连夜西归昆仑。。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!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
“……”那个人居然还开着一线眼睛,看到来人,微弱地翕动着嘴唇。。
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!
“你把那个车夫给杀了?”薛紫夜不敢相信地望着他,手指从用力变为颤抖。她的眼神逐渐转为愤怒,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,“你……你把他给杀了?”。
旋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“一个杀手,并不需要过去。!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!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
“荆棘覆盖着藤葛,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!
她拈着金针,缓缓刺向他的气海,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““从来没见过小姐睡得这样安静呢……”跟了薛紫夜最久的霜红喃喃,“以前生了再多的火也总是嚷着冷,半夜三更的睡不着,起来不停地走来走去——现在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。”。
她笑了笑,望着那个发出邀请的人:“不等穿过那片雪原,我就会因为寒冷死去。”。
“你?”他转头看着她,迟疑着,“你是医生?”!
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。
“他望向薛紫夜,眼睛隐隐转为紫色,却听到她木然地开口:“已经没了……和别的四样药材一起,昨日拿去炼丹房给沫儿炼药了。”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“转身过来时,第二、第三人又结伴抵达,双剑乍一看到周行之被吊在屋顶后,不由惊骇地冲入解救,却在黑暗中同样猝不及防地被瞳术迎面击中,动弹不得。随后,被黑暗中的修罗场精英杀手们一起伏击。!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。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“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……
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
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
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“然而徐重华眉梢一蹩,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:“这些,日后再说。”。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!
““都说七星海棠无药可解,果然是错的。”薛紫夜欢喜地笑了起来,“二十年前,临夏师祖为此苦思一个月,呕心沥血而死——但,却也终于找到了解法。……”
“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。
廖青染叹息: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!
“如若将来真的避不了一战,”沉默了许久,雅弥却是微微地笑了,略微躬身,递上了一面回天令,“那么,到时候,你们尽管来药王谷好了――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