瞳的瞳孔忽然收缩。

    真像是做梦啊……那些闯入她生活的人，呼啸而来，又呼啸而去，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，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。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，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
    “你难道不想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——为了逃出来，你答应做我的奴隶；为了证明你的忠诚，你听从我吩咐，拿起剑加入了杀手们的行列……呵呵，第一次杀人时你很害怕，不停地哭。真是个懦弱的孩子啊……谁会想到你会有今天的胆子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哎呀！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，齐齐退开了一步。！”

    柔软温暖的风里，他只觉得头顶一痛，百汇穴附近微微一动。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！

    那个女人，其实是恨他的。

    妙风跟在她后面，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

    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，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。

    还活着吗？。

    “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，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，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。！

    那些怒潮汹涌而出，从心底冲入了他的颅脑，再从他的眼中如雨一般坠落。。

    旋那个女子无声地点头，走过来。。

    “他说什么？他说秋水是什么？！

    那样寥寥几行字，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！

    “刷！”忽然间，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！

    “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，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，更是个情种，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，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！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选择，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，殊无半点喜悦，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，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？我可不行。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四面冰川上，陡然出现了无数双一模一样的眼睛！。

    然而虽然这样说着，他却是片刻也不敢放松对玉座上那个老人的精神压制——即便是走火入魔，即便是中了龙血之毒，但教王毕竟是教王！若有丝毫大意，只怕自己下个刹那就横尸在地。。

    她说不出话来，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，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。！

    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，摸了摸绷带，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她没有想到一年年地过去，这个人居然如此锲而不舍不顾一切地追寻着，将那个药方上的药材一样一样地配齐，拿到了她面前。而那个孩子在他的精心照顾下，居然也一直奄奄一息地活到了今天。这一切，在她这个神医看来，都不啻是一个奇迹。。

    是……是小夜姐姐？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？是她来了吗？！。

    “他被扔到了一边，疼得无法动弹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，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，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，扬长而去。！

    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去的。”夏浅羽舒了一口气，终于笑起来，重重拍着霍展白的肩膀，“好兄弟！”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站在牢狱门口望着妙水片刻，忽然摊开了手：“给我钥匙。”。

    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，一直平静地生活，心如止水，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……

    薛紫夜恼怒地推开他的手臂，然而一夜的寒冷让身体僵硬，她失衡地重重摔落，冰面咔啦一声裂开，宛如一张黑色的巨口将她吞噬。

    他站住了脚，回头看她。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。

    虽然酒醉中，霍展白却依然一惊：“圣火令？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！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：竟是妙空？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
    “她拿过那卷书，匆忙地重新看了一眼，面有喜色。然而忽地又觉得胸肺寒冷，紧一声慢一声地咳嗽，感觉透不出气来。。

    那一天的景象，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！

    “渐渐回想起藏书阁里的事情，薛紫夜脸色缓和下去：“大惊小怪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虽然，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
    “雅弥，不要哭！”在最后一刻，她严厉地叱喝，“要像个男子汉！”。

    “老七？！”！

    “哦？”霍展白有些失神，喃喃着，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