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
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。
“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!”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!
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,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
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。
“在下可立时自尽,以消薛谷主心头之怒。”妙风递上短匕,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,微微躬身,“但在此之前,还请薛谷主尽早去往昆仑,以免耽误教王病情。”。
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!
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。
旋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“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!
“妙空使!”星圣女娑罗惊呼起来,掩住了嘴。!
“薛谷主,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,终于盈盈开口,“想看手相吗?”
“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!
——难道那个该死的女人转头就忘记了他的忠告,将这条毒蛇放了出来?。
“旁边的旅客看到来人眼里的凶光,个个同样被吓住,噤若寒蝉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。
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丈之内,黑暗里的人忽然竖起了手掌,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,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一瞬间消失了,融入了雪狱无边无际的黑夜。!
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。
“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。
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丈之内,黑暗里的人忽然竖起了手掌,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,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一瞬间消失了,融入了雪狱无边无际的黑夜。。
“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!
“一群蠢丫头,想熏死病人吗?”她怒骂着值夜的丫头,一边动手卷起四面的帘子,推开窗,“一句话吩咐不到就成这样,你们长点脑子好不好?”。
两者之间,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。
“如今事情已经完毕,该走的,也终究要走了吧。。
“你好好养伤,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,薛紫夜松开了手,低语,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……
脑中剧烈的疼痛忽然间又发作了。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
“那么,这个呢?”啪的一声,又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,“那个女医者冒犯了教王,被砍下了头——你还记得她是谁吧?”。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“他想站起来去迎接她,却被死死锁住,咽喉里的金索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。
“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,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!
“他拄着金杖,眼神里慢慢透出了杀气:“那么,她目下尚未得知真相?”……”
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力?。
一口血猛然喷出,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。
“……”他的眼神一变,金杖带着怒意重重落下!!
仿佛服输了,她坐到了医案前,提笔开始书写药方。霍展白在一边赔笑:“等治好了沫儿的病,我一定慢慢还了欠你的诊金……你没去过中原,所以不知道鼎剑阁的霍七公子,除了人帅剑法好外,信用也是有口皆碑的啊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