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那个人抬起头，看着她微笑，伸出满是血的手来，断断续续道，“薛谷主……你、你……已经穿过了石阵……也就是说，答应出诊了？”

    失去了支撑，他沉重地跌落，却在半途被薛紫夜扶住。

    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，她蓦然觉得惊怕，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，喃喃：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
    “瞳？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，手不离剑。。

    ““天……是见鬼了吗？”小吏揉着眼睛喃喃道，提灯照了照地面。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
    她微微叹了口气，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，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，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——！

    妙风微微笑了笑，摇头：“修罗场里，没有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薛紫夜脱口大呼，撩开帘子，“快住手！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，“你站着别动。”。

    不知道到了今天的夜里，她的尸体又将会躺在何处的冰冷雪里。。

    “想来，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！

    是……是小夜姐姐？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？是她来了吗？！。

    旋冰下的人静静地躺着，面容一如当年。。

    “原来，在极痛之后，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！

    “风！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，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！

    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，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，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，忽然勒转马头，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：“喂，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！”

    “总好过，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！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薛紫夜厉声惊叫，看着瞳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，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。

    “黑暗的房间里，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，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
    他还待进一步查看，忽地听到背后一声帘子响：“霜红姐姐！”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迷路，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，至死难忘。。

    “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
    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

    “一侧头，明亮的利剑便刺入了眼帘。！

    荒原上，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
    黑夜里，她看到了一双妖诡的眼睛，淡淡的蓝和纯正的黑，闪烁如星。。

    ““如果可以选择，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，殊无半点喜悦，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，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？我可不行。”。

    三个月后，当诸般杂事都交割得差不多后，他终于回到了临安九曜山庄，将秋水音从夏府里接了回来，尽心为她调理身体。……

    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，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

    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，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：“那么，有劳薛谷主了。”

    “喂，你没事吧？”她却虚弱地反问，手指从他肩上绕过，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，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？”。

    一口血从瞳嘴里喷了出来，夹杂着一颗黑色的药丸。封喉？。

    “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，一动不动，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，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，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，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

    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，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！

    “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，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？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八骏是他一手培养出的绝顶杀手八人组，其能力更在十二银翼之上——这一次八骏全出，只为截杀从药师谷返回的妙风，即便是那家伙武功再好，几日内也不可能安然杀出重围吧。。

    她没有忍心再说下去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！

    不会吧？这、这应该是幻觉吧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