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,十岁的太子死了。替他看病的祖父被当场廷杖至死,抄家灭门。男丁斩首,女眷流放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。”薛紫夜喃喃道,眼神仿佛看到了极远的地方,“真可笑啊……宫廷阴谋,却对外号称太医用药有误。伴君如伴虎,百年荣宠,一朝断送。”
“有医生吗?”他喘息着停下来,用着一种可怕的神色大声问,“这里有医生吗?”
那一击的力量是骇人的,妙风在铜爵那一斩发出后随即抢身斜向冲出,并未直迎攻击。他的身形快如鬼魅,一瞬间就穿过雪雾掠了出去,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雪亮的弧,一闪即没——。
他来不及多问,立刻转向大光明殿。。
“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!”
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。
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!
手掌边缘的积雪在迅速地融化,当手浸入了一滩温水时,妙风才惊觉,惊讶地抬起自己的手,感觉那种力量在指间重新凝聚——尝试着一挥,掌缘带起了炽热的烈风,竟将冰冷的白玉长桥“咔啦咔啦”地切掉了一截!
——只不过那个女人野蛮得很,不知道老阁主会不会吃得消?谷中的白梅也快凋谢了吧?只希望秋水的病早日好起来,他也可以脱身去药师谷赴约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他以剑拄地,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,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?。
“怎么?被刚才霍展白一说,这个女人起疑了?!
最终,他叹了一口气:“好吧,我去。”。
旋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“他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。!
黑暗中潜行而来的女子蓦然一震,手指停顿:“明介?”!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
“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,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!
“妙水!”倒在地上的薛紫夜忽然一震,努力抬起头来,厉声道,“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的!”。
“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。
是谁?那个声音是如此阴冷诡异,带着说不出的逼人杀气。妙风在听到的瞬间便觉得不祥,然而在他想掠去保护教王的刹那,忽然间发觉一口真气到了胸口便再也无法提上,手足一软,根本无法站立。。
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!
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。
““真的是你啊……”那个人喃喃自语,用力将她抱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雪一样融化,“这是做梦吗?怎么、怎么一转眼……就是十几年?”。
“抱、抱歉。”明白是自己压得她不能呼吸,妙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,松开手撑住雪地想要站起来,然而方一动身,一口血急喷出来,眼前忽然间便是一黑——。
“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!
她的眼睛是这样的熟悉,仿佛北方的白山和黑水,在初见的瞬间就击中了他心底空白的部分。那是姐姐……那是小夜姐姐啊!。
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,他全身颤抖地伏倒,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。他倒在冰川上,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!。
“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。
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……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他听到那个冷月下的女子淡淡开口,无喜无怒:“病人不该乱跑。”
不然的话,血肉之躯又怎能承受种种酷刑至此?。
霍展白怔住,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
“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她忽然全身一震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:“瞳?!”。
第二日,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!
“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……”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那么多年来,他一直是平静而安宁的,从未动摇过片刻。。
霍展白满身风尘,疾行千里日夜兼程,终于在第十九日上回到了扬州。暮色里,看到了熟悉的城市,他只觉得心里一松,便再也忍不住极度的疲惫,决定在此地休息一夜。!
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