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
那时候,她还以为他们是沫儿的父母。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。
当薛紫夜步出谷口,看到那八匹马拉的奢华马车和满满一车的物品后,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:大衣,披肩,手炉,木炭,火石,食物,药囊……应有尽有,琳琅满目。。
“来不及多想,知道不能给对方喘息,杀手瞳立刻合身前扑,手里的短剑刺向对方心口。然而只听得“叮”的一声,他的虎口再度被震出了血。!”
然而大光明宫的妙风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仿佛,那并不是他的名字。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!
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
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
“明介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,微笑了起来,眼神明亮而坚定,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,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,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“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!
这个杀手,还那么年轻,怎么会有魔教长老才有的压迫力?。
旋如今事情已经完毕,该走的,也终究要走了吧。。
“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!
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!
“哦?那妙风使没有受伤吧。”妙水斜眼看了他一下,意味深长地点头,“难怪这几日我点数了好几次,修罗场所有杀手里,独独缺了八骏和十二银翼。”
“妙水离开了玉座,提着滴血的剑走下台阶,一脚踩在妙风肩膀上,倒转长剑抵住他后心,冷笑:“妙风使,不是我赶尽杀绝——你是教王的心腹,我留你的命,便是绝了自己的后路!”!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。
“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,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,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。
妙风的血溅在了她的衣襟上,楼兰女人全身发出了难以控制的战栗,望着那个用血肉之躯挡住教王必杀一击的同僚,眼里有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撼——不错,那是雅弥!那真的是雅弥,她唯一的弟弟!也只有唯一的亲人,才会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做出如此举动,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的性命。。
他诧异地抬起头,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!!
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。
“他下意识地,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,拿走了那个药囊,转身扶起妙风。。
“为她打着伞,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!
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,在这一刻后,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。
“还算知道痛!”看着他蹙眉,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。
“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。
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……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
她排开众人走过来,示意他松开那个可怜的差吏:“那我看看。”
“不好!快抓住她!”廖青染一个箭步冲入,看到对方的脸色和手指,惊呼,“她服毒了!快抓住她!”。
“是……假的?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。
“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。
““喀喀,没有接到教王命令,我怎么会乱杀人?”他眼里的针瞬间消失了,只是咳嗽着苦笑,望了一眼薛紫夜,“何况……小夜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……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她,又怎么会……”。
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!
“瞳在黑暗中霍然坐起,眼神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:不好!……”
“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。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。
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!
“埋在这里吧。”她默然凝望了片刻,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,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,开始挖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