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，看着廖青染，口吃道，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？”

    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，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，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，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，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

    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
    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，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，叼起了一管毛笔，回头看着霜红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日，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！”

    瞳的眼神微微一动，沉默。沉默中，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，将她打倒在地。。

    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，厉叱：“雅弥，拿起来！”！

    “妙水使？”薛紫夜一惊，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

    鼎剑阁成立之初，便设有四大名剑，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，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，比霍展白年长一岁，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，生性却放荡不羁，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，至今未娶。

    而每个月的十五，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，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？妙风说，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？！。

    “门一打开，长久幽闭的阴冷气息从里面散逸出来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，女子脸色一变，刀锋回转，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。

    旋“啊！”她一眼望过去，忽然间失声惊呼起来——。

    “他的心还没有完全冷下去，所以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眼光的。！

    “金针？”霍展白一惊，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？”！

    “摩迦村寨？瞳的故乡吗？”教王沉吟着，慢慢回忆那一场血案，冷笑起来，“果然……又是一条漏网之鱼。斩草不除根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到这里，他侧头，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：“瞳，配合我。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、那是……血和火！。

    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，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你又输了。”然而，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！

    暮色里，寒气浮动，云层灰白，隐隐有欲雪的迹象。卫风行从身侧的包袱里摸出了一物，抖开却是一袭大氅，凑过来围在妻子身上：“就算是神医，也要小心着凉。”。

    “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
    她的血一口口地吐在了地面上，染出大朵的红花。。

    ““明介，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？”薛紫夜低语，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？”！

    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？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。

    多年的奔走，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
    ““什么？”所有人都勒马，震惊地交换了一下眼光，齐齐跳下马背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猝不及防，脱口惊呼，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……

    霍展白皱了皱眉头，向四周看了一下：“瞳呢？”

    “王姐，小心！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低呼，她被人猛拉了一把，脱离了那力量的笼罩范围。妙风在最后一刹及时掠到，一手将妙水拉开，侧身一转，将她护住，那一击立刻落到了他的背上！

    啊……终于，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
    瞳在黑暗中沉默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做什么，然而呼吸却无法控制地开始紊乱。他知道身边有着另一个人，熟悉的气息无处不在，心底的那些记忆仿佛洪水一样涌出来，在心底呼啸，然而他却恨不得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消失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然而，奔逃的人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次之后，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
    这个声音……是紧随自己而来的妙空使？！！

    “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，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？”霍展白握紧了剑，身子微微发抖，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，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
    “是谁？”她咬着牙，一字字地问，一贯平和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愤怒的光，“是谁杀了他们？是谁灭了村子？是谁，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！”。

    可是，就算是这样……又有什么用呢？！

    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