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的七剑来到南天门时,如意料之中一样,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成形的抵抗。
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,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
“为什么不杀?只是举手之劳。”妙火蹙眉,望着这个教中上下闻声色变的修罗,迟疑道,“莫非……瞳,你心软了?”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!”
“住手!”在他大笑的瞬间,教王闪电般地探出了手,捏住他的下颌,手狠狠击向他胃部。。
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!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
不等他辨明这一番话里的真真假假,她已走到榻前,拈起了金针,低下头来对着他笑了一笑:“我替你解开血封。”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电光火石的瞬间,妙风反掌一按马头,箭一样掠出,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!。
“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!
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。
旋妙风闪电般看了妙水一眼——教王,居然将身负重伤的秘密都告诉妙水了?!。
“其实,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,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,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!
“光。”!
是幻觉?
““光。”!
在送她上绝顶时,他曾那样许诺——然而到了最后,他却任何一个都无法保护!。
“薛紫夜放下手来,吐出一口气:“好……紫夜将用‘药师秘藏’上的金针渡穴之法,替教王打通全身经脉——但也希望教王言而有信,放明介下山。”。
“好险……喀喀,”她将冰冷的手拢回了袖子,喃喃咳嗽,“差一点着了道。”。
“伤到这样,又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居然还能动?”妙水娇笑起来,怜惜地看着自己破损的伞,“真不愧是瞳。只是……”她用伞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,咔啦一声,有骨头折断的脆响,那个人终于重重倒了下去。!
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微微一躬身,忽然间出手将她连着大氅横抱起来。。
“这个女子,便是雅弥不惜一切也要维护的人吗?她改变了那个心如止水没有感情的妙风,将过去的雅弥从他内心里一点点地唤醒。。
“‘在有生之年,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,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“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!
剑尖霍然顿住,妙水扔开了妙风,闪电般转过头来,弯下腰拉起了薛紫夜恶狠狠地追问,面色几近疯狂:“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?你叫他什么!”。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“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。
多年来,他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,才三番五次地到这里忍受自己的喜怒无常。……
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
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
“千叠!”双眸睁开的刹那,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。。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。
“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。
“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,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。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!
“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……”
“忘了是哪次被那一群狐朋狗友们拉到这里来消遣,认识了这个扬州玲珑花界里的头牌。她是那种聪慧的女子,洞察世态人心,谈吐之间大有风致。他刚开始不习惯这样的场合,躲在一角落落寡合,却被她发现,殷勤相问。那一次他们说了很久的话,最后扶醉而归。。
“来!”。
“薛谷主吗?”看到了她手里的圣火令,教王的目光柔和起来,站起身来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