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五明子里仅剩的妙空使,却居然勾结中原武林,把人马引入了大光明宫!
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,在雪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。
霍展白全身微微一震:瞳?魔教大光明宫排位第一的神秘杀手?。
城门刚开,一行人马却如闪电一样从关内驰骋而出。人似虎,马如龙,铁蹄翻飞,卷起了一阵风,朝着西方直奔而去,留下一行蹄印割裂了雪原。。
“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!”
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?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?。
然而一开口便再也压不住翻涌的血气,妙风一口血喷在玉座下。!
那是薛紫夜第一次看到他出手。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人,更没看清楚剑,只看到雪地上忽然间有一道红色的光闪过,仿佛火焰在剑上一路燃起。剑落处,地上的雪瞬间融化,露出了一个人形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,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,“霜红呢?”
“刷!”一步踏入,暗夜里仿佛忽然有无形的光笼罩下来,他情不自禁地转头朝着光芒来处看去,立刻便看见了黑暗深处一双光芒四射的眼睛——那是妖异得几乎让人窒息的双瞳,深不见底,足以将任何人溺毙其中!。
——是妙风?。
““唔。”第一针刺入的是脊椎正中的天突穴,教王发出一声低吟,眉头微微蹙起——妙风脸色凝重,一时几乎忍不住要将手按上剑柄。然而薛紫夜出手快如闪电,第一针刺入后,璇玑、华盖、紫宫、玉堂、檀中五穴已然一痛,竟是五根金针瞬间一起刺入。!
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。
旋大光明宫教王麾下,向来有三圣女、五明子以及修罗场三界。而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五明子中,妙水、妙火、妙空、明力都是中原武林闻声变色的人物,唯独妙风最是神秘,多年来江湖中竟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容,据说此人是教王的心腹,向来不离教王左右。。
“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!
“七弟!有情况!”出神时,耳边忽然传来夏浅羽的低呼,一行人齐齐勒马。!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
““七星海棠!”薛紫夜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惨怛。!
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“极北的漠河,即便是白天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,太阳苍白而疲倦地挂在天际。。
也真是可笑,在昨夜的某个瞬间,在他默立身侧为她撑伞挡住风雪的时候,她居然有了这个人可以依靠的错觉——然而,他早已是别人的依靠。。
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收拾好了行装,想着明日便可南下,便觉得心里一阵轻松。!
还是静观其变,等妙火也返回宫里后,再做决定。。
“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。
他就这样站在大雪里,紧紧握着墨魂剑,任大雪落满了一身。一直到旁边的卫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惊觉过来。翻身上马时,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妙风消失的方向。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“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。
这个来历不明的波斯女人,一直以来不过是教王修炼用的药鼎,华而不实的花瓶,为何竟突然就如此深获信任——然而,他随即便又释怀:这次连番的大乱里,自己远行在外,明力战死,而眼前这个妙水却在临危之时助了教王一臂之力,也难怪教王另眼相看。……
漠河被称为极北之地,而漠河的北方,又是什么?
霍展白怔住,心里乍喜乍悲。
他忽然大笑起来:原来,自己的一生,都是在拼命挣脱和无奈的屈服之间苦苦挣扎吗?然而,拼尽了全力,却始终无法挣脱。。
“呃?”他忽然清醒了,脱口道,“怎么是你?”。
““竟敢这样对我说话!”金杖接二连三地落下来,狂怒,几乎要将他立毙杖下,“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,你却是这样要挟我?你们这群狼崽子!”。
“霍展白无法回答,因为连声音都被定住。。
“光。”!
“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……”
“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“六六顺啊……三喜临门……嘿嘿,死女人,怎么样?我又赢了……”。
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!
听了许久,她示意侍女撩开马车的帘子,问那个赶车的青年男子:“阁下是谁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