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

    “前辈，怎么？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霍展白答应着，知道这个女人向来古古怪怪。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他脑海里一片空白，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
    “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，瞳忽地冷笑起来，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！”

    “瞳，真可惜，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，声音娇脆，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，“可是，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，居然没通知我呢？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小心！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，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！

    他极力控制着思绪，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，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，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，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，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

    所有人仰头望着冰川上交错的身形，目眩神迷。

    他的心，如今归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，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，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，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，窗外的梅树下，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，转头微笑：“霍七公子醒了？”！

    他望着她手上一套二十四支在灯上淬过的银针，不自禁喉头咕噜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旋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，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？。

    “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，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不等他想好何时再招其前来一起修习合欢秘术，那股热流冲到了丹田却忽然引发了剧痛。鹤发童颜的老人陡然间拄着金杖弯腰咳嗽起来，再也维持不住方才一直假装的表象。！

    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，转头看着霍展白：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，瞳是她的弟弟，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，不知多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，瞳和妙空之间，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？！！

    那个荒原雪夜过后，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

    “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，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。

    天色微蓝的时候，她的脸色已然极差，他终于看不下去，想将她拉起。。

    妙风无言。！

    轰然巨响中，他踉跄退了三步，只觉胸口血气翻腾。。

    “难道，教王失踪不到一天，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？。

    何况，沫儿的药也快要配好了，那些事情终究都要过去了……也不用再隐瞒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让她平安回去，我就告诉你龙血珠的下落。”瞳只是垂下了眼睛，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，“你，也！

    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，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。。

    不过几个月不见，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，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，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
    “他蹙眉望着她，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，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……

    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

    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，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，又喝了一口药酒，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，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，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

    “龙血珠已经被我捏为粉末，抹在了沥血剑上——”他合起了眼睛，低声说出最后的秘密，“要杀教王，必须先拿到这把剑。”。

    而这个人，居然在八年内走遍天下，一样一样都拿到手了。。

    ““内息、内息……到了气海就回不上来……”瞳的呼吸声很急促，显然内息紊乱，“针刺一样……没法运气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，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。

    妙水在一侧望着，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？瞳已然不再反抗，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，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！！

    ““沫儿的病症，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，的确罕见。她此次竭尽心力，也只炼出一枚药，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，叹息道，“霍七公子，请你不要怪罪徒儿——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不，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，翻阅一卷医书，“师傅说酒能误事，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，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，”他忽然开口了，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，“我们，交换条件。”。

    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，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！

    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