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介走了，霍展白也走了。

    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，厉叱：“雅弥，拿起来！”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。

    “这是朱果玉露丹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，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，不闪不避。！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钱员外那边……”老鸨有些迟疑。。

    圣火令？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！

    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，在雪中沉默，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

    门外有浩大的风雪，从极远的北方吹来，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

    愚蠢！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，不惜抛妻弃子，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？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，什么除魔卫道，他要的，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，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！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。”他却仿佛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，立刻抬起头望着她，轻声道，“求求你了……如果连你都救不了他，沫儿就死定了。都已经八年，就快成功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她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，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？”！

    已经是第几天了？。

    旋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，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，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，两个人乍合又分。。

    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，“看来这几年，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！

    “不！”霍展白一惊，下意识地脱口。！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黑夜里，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，“各取所需，早点完事！”

    ““不！”她惊呼了一声，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，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，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！

    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，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？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，飘落雪的夜空下，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，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？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在夜中坐起，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。

    她尽情地发泄着多年来的愤怒，完全没有看到玉阶下的妙风脸色已然是怎样的苍白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点了点头，将随身药囊打开，摊开一列的药盒——里面红白交错，异香扑鼻。她选定了其中两种：“这是补气益血的紫金生脉丹，教王可先服下，等一刻钟后药力发作便可施用金针。这一盒安息香，是凝神镇痛之药，请用香炉点起。”！

    他无论如何想不出，以瞳这样的性格，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！。

    “那个女子无声地点头，走过来。。

    “夏浅羽……”霍展白当然知道来这楼里的都是哪些死党，不由咬牙切齿喃喃。。

    “可惜，这些蝴蝶却飞不过那一片冰的海洋。！

    如果没有迷路，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。

    “让不让？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，“不要逼我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，“看来这几年，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
    教王眼神已然隐隐焦急，截口：“那么，多久能好？”……

    他只勉强知道了一些零碎的情况：比如她来到药师谷之前，曾在一个叫摩迦的村子里生活过；比如那个冰下的人，是在和她一起离开时死去的……然而，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的离开、他的死去，她却没有提过。

    瞳急促地呼吸着，整个人忽然“砰”的一声向后倒去，在黑暗里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薛紫夜拈着针，冷哼着斜看了他一眼。。

    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，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！。

    “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，仿佛那个闯入者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侍女们不再担心三更半夜又出现骚动，霍展白不用提心吊胆地留意薛紫夜是不是平安，甚至雪鹞也不用每日飞出去巡逻了，而是喝得醉醺醺地倒吊在架子上打摆子。。

    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
    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：就算是有同伴掩护，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！

    ““这个东西，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？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，将一物放入他怀里，轻轻说着，神态从容，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，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，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，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死了也好！”然而，只是微一沉默，他复又冷笑起来，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？”薛紫夜轻轻问，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
    子望着他。他腾出一只手来，用炭条写下了几行字，然后将布巾系在了雪鹞的脚上，拍了拍它的翅膀，指了指北方尽头的天空：“去吧。”！

    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，在雪中沉默，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