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，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，“杀我徒儿者，究竟何人？”

    他也曾托了瞳，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，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，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震，没有说话。。

    昆仑。大光明宫西侧殿。。

    “她重重跌落在桥对面的玉石铺地上，剧痛让眼前一片空白。碧灵丹的药效终于完全过去了，七星海棠的毒再也无法压制，在体内剧烈地发作起来，薛紫夜吐出了一口血。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，颓然坐倒，全身冰冷。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怎么了？”终于还是忍不住，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，“伤口恶化了？”！

    呼啸的狂风里，两人并骑沿着荒凉的驿道急奔，雪落满了金色的猞猁裘。

    明日，便要去给那个教王看诊了……将要用这一双手，把那个恶魔的性命挽救回来。然后，他便可以再度称霸西域，将一个又一个少年培养为冷血杀手，将一个又一个敌手的头颅摘下。

    然而抬起头，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我答应你，去昆仑替你们教王看诊——”薛紫夜拂袖站起，望着这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，竖起了一根手指，“但是，我有一个条件。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魔宫为何要派出八骏对付妙风使？！

    第二日醒来，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
    旋“铛铛铛！”转眼间，第四把剑也被钉上了横梁。。

    ““动不了了吧？”看着玉座上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形，瞳露出嘲讽，“除了瞳术，身体内！

    所以，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！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

    “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！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瞳失声，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
    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反复想到她。在这个归去临安终结所有的前夜，卸去了心头的重担，八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历历浮现出来……那一夜雪中的明月，落下的梅花，怀里沉睡的人，都仿佛近在眼前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怔了怔，还没说话，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，回身继续赶车。！

    他继续持剑凝视，眼睛里交替转过了暗红、深紫、诡绿的光，鬼魅不可方物。。

    “那里，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，是村里的坟场。。

    柳非非怔了一下，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，忽地笑了起来：“那可真太好了——记得以前问你，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？你说‘那件事’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。这回，可算是让我等到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！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点起来吧。”教王伸出手，取过那一粒药丸吞下，示意妙风燃香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望着她梳妆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。

    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，冷笑从嘴边收敛了。……

    不……不，她做不到！

    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

    “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。”柳非非掩口笑。。

    “让我看看他！快！”薛紫夜挣扎着爬了过去，用力撑起了身子。。

    “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，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薛紫夜只觉怒火燃烧了整个胸腔，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，急促地呼吸。。

    ——难道，是再也回不去了吗？！

    “杀气一波波地逼来，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，看着那一支雪亮的剑向着她疾斩下来，手伸向腰畔，却已然来不及。。

    瞳躲在阴影里，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，然而内心却是剧烈一震。怎么回事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那样远的距离，连人的脸都看不清，只是一眼望过来，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？难道…。

    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！

    “而我……而我非常抱歉——我没能保住薛谷主的性命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