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又过去了三天。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,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,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,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,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!”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他坐在黑暗的最深处,重新闭上了眼睛,将心神凝聚在双目之间。!
“啪”的一声响,一团柔软的东西扔到了笼中,竟是蛇皮缠着人皮,团成一团。
习惯了不睡觉吗?还是习惯了在别人窗下一站一个通宵?或者是,随时随地准备为保护某个人交出性命?薛紫夜看了他片刻,忽然心里有些难受,叹了口气,披衣走了出去。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,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,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,喃喃着,“瞳,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。
“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!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旋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,便不再多问,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。。
“瞳的眼睛在黑暗里忽然亮了一下,手下意识握紧了剑,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半寸。!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!
“老五?!”
“瞳在黑暗中苦笑起来——还有什么办法呢?这种毒,连她的师祖都无法解开啊。!
谁?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进入了室内。霍展白大惊之下身子立刻向右斜出,抢身去夺放在床头的药囊,右手的墨魂剑已然跃出剑鞘。。
“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。
他对谁都温和有礼,应对得体,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,他只是笑笑,说: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,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,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,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。
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!
只是在做梦——如果梦境也可以杀人的话。这个全身是伤泡在药汤里的人,全身在微微发抖,脸上的表情仿佛有无数话要说,却被扼住了咽喉。。
““你……为何……”教王努力想说出话,却连声音都无法延续。。
“金针?”霍展白一惊,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?”。
“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!
她侧过身,望着庭外那一株起死回生的古木兰树,一字一顿道:。
那里,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,挺拔如临风玉树。。
“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。
“怎么把如此危险的家伙弄回了谷里!”他实在是很想把这个家伙解决掉,却碍于薛紫夜的面子不好下手,不由蹙眉道,“你们知道他是谁吗?一条毒蛇!药师谷里全是不会武功的丫头,他一转头就能把你们全灭了——真是一群愚蠢的女人。”……
雅弥迟疑了一下: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,就算易筋成功,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
他绝对不能让妙风带着女医者回到大光明宫来拯救那个魔鬼。凡是要想维护那个魔鬼的人,都是必须除掉的——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绝不手软!可是……为什么,为什么内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隐隐提醒——那,将是一个错得可怕的决定。
“为什么?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,低低发问,“为什么?”。
“婢子不敢。”霜红淡淡回答,欠身,“谷主吩咐过了,谷里所有的丫头,都不许看公子的眼睛。”。
“在鼎剑阁七剑离去后,瞳闭上了眼睛,挥了挥手。黑暗里的那些影子便齐齐鞠躬,拖着妙空的尸体散去了。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最深处,缓缓抚摩着自己复明的双眸。。
“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!
“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……”
“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脑中剧烈的疼痛忽然间又发作了。。
他默默地趴伏着,温顺而听话。全身伤口都在痛,剧毒一分分地侵蚀,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咬牙一声不吭,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音,便会打碎这一刻的宁静。!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