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，声音却坚定无比，“何况他已然为此痛苦。”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！
“那么，”她纳闷地看着他，“你为什么不笑了？”。
“扔掉墨魂剑！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，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，眼里露出杀气，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！信不信我杀了卫五？”。
“是小夜姐姐回来了！在听到牢狱的铁门再度打开的刹那，铁笼里的人露出了狂喜的表情。！”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，微笑道：“这种可能，是有的。”。
地面一动，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，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！
“你的内力恢复了？”霍展白接了一剑，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，诧然。
他极力控制着思绪，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，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，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，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，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
距离被派出宫，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，一路频频遇到意外，幸亏还能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赶回。然而，不知道大光明宫那边，如今又是怎样的情况？瞳……你会不会料到，我会带了一个昔日的熟人返回？。
“为了瞳。”妙水笑起来了，眼神冷利，“他是一个天才，可以继承教中失传已久的瞳术——教王得到他后，为了防止妖瞳血脉外传，干脆灭掉了整个村子。”。
““是你？”她看到了他，眼神闪烁了一下。！
霍展白一怔，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，几乎站不住身体。。
旋绿蚁新醅酒，红泥小火炉。。
“妙水在一侧望着，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？瞳已然不再反抗，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，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！！
那一瞬间的刺痛是如此剧烈，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。心中如沸，却无可倾吐。霍展白疯狂地出剑，将所遇到的一切劈碎。墨魂剑下碎玉如雪，散落一地。然而，十几招过，半空里再度劈落的剑却被一股和煦的力量挡住了。！
“呵……是的，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，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“维持了一个时辰，天罗阵终于告破，破阵的刹那，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，妙风瞬间掠去，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！
此夜笛中闻折柳，何人不起故园情？。
““是。”妙火点头，悄然退出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，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——卫五，是的，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！
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？”薛紫夜轻轻问，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“馥郁的香气萦绕在森冷的大殿，没有一个人出声，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声音。薛紫夜低下头去，将金针在灯上淬了片刻，然后抬头：“请转身。”。
“可惜啊……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，再回头来对付你的。”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，娇笑，“毕竟，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，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消魂境界的时候，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……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，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。”。
“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，静如止水的枯寂。！
“……葛生蒙棘，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？独旦！。
你们曾经那么要好，也对我那么好。。
“瞬间，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，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，将他吊上了高空！。
“与其有空追我，倒不如去看看那女人是否还活着。”……
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，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，脱口：“秋水！”
他走下十二玉阙，遥遥地看到妙水和明力两位从大殿后走出，分别沿着左右辇道走去——向来，五明子之中教王最为信任明力和妙风：明力负责日常起居，妙风更是教王的护身符，片刻不离身侧。
“快走吧！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，“我要见你们教王！”。
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。
““我说过了，救我的话，你会后悔的。”他抬头凝视着她，脸上居然恢复了一丝笑意，“我本来就是一个杀人者——和你正好相反呢，薛谷主。”。
““王姐……王姐……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呼唤，越来越响，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。然而他却僵硬在当地，心里一片空白，无法对着眼前这个疯了一样狂笑的女人说出一个字。。
身形交错的刹那，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！
“卫风行沉吟许久，终于还是直接发问：“你会娶她吧？”……”
“一只白鸟飞过了紫禁城上空，在风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啸，脚上系着一方紫色的手帕。。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，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，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你说什么？！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？！”。
然而同时被妙风护体真气反击，教王眼里妖鬼般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，在用尽全力的一击后，也终于是油尽灯枯，颓然地倒在玉阶上。！
其实，就算是三日的静坐凝神，也是不够的。跟随了十几年，他深深知道玉座上那个人的可怕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