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，轻声笑了笑，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

    是的，到如今，已然不能再退哪怕一步。

    他放缓了脚步，有意无意地等待。妙水长衣飘飘、步步生姿地带着随从走过来，看到了他也没有驻足，只是微微咳嗽了几声，柔声招呼：“瞳公子回来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！”

    一道雷霆落到了剑网里，在瞬间就交换了十几招，长剑相击。发出了连绵不绝的“叮叮”之声。妙风辗转于剑光里，以一人之力对抗中原七位剑术精英，却没有丝毫畏惧。他的剑只是普通的青钢剑，但剑上注满了纯厚和煦的内力，凌厉得足以和任何名剑对抗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，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，“霜红呢？”！

    该死的！该死的！他一拳将药枕击得粉碎，眼眸转成了琉璃色——这个女人，其实和教王是一模一样的！他们都妄图改变他的记忆，从而让他俯首帖耳地听命！

    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，哇哇地大哭。

    薛紫夜坐在轿中，身子微微一震，眼底掠过一丝光，手指绞紧。。

    七星海棠的毒，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吗？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！

    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，今日不杀更待何时？。

    旋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
    “值夜的丫头卷起了帘子，看到冷月下伏在湖心冰上的女子，对着身后的同伴叹气：“小晶，你看……谷主她又在对冰下的那个人说话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，看着廖青染，口吃道，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？”！

    曾经有一次，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，绝望之下狂性大发，在谷里疯狂追杀人，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，脸上笑容未敛，只一抬手，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！

    “玉座上，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！

    另外，有六柄匕首，贴在了鼎剑阁六剑的咽喉上。。

    “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，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，摔落雪地。。

    体内那股操控自如的和煦真气已经渐渐凝滞，到了胸中仿佛被什么堵塞，再也无法上升——沐春风之术一失，如今的他只有平日的三四成功力，一身绝学也被废掉了大半。。

    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！

    “明介，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？”薛紫夜低语，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黑暗里的那双眼睛，是在门刚阖上的瞬间睁开的。。

    雅弥沉默许久，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。

    ““沫儿的病已然危急，我现下就收拾行装，”廖青染将桌上的东西收起，吩咐侍女去室内整理药囊衣物，“等相公回来了，我跟他说一声，就和你连夜下临安。”！

    二雪？第一夜。

    妙空的身影，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。

    “她惊骇地看着：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境地，还有这样强烈的下意识反击？这个人……是不是接受过某种极严酷的训练，才养成了这样即便是失去神志，也要格杀一切靠近身边之人的习惯？。

    四季分明的谷里，一切都很宁静。药房里为霍展白炼制的药已然快要完成，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在馥郁的药香中沉睡——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谷主又一个人来到湖上，对着冰下的人说了半夜的话。……

    “你不记得了吗？十九年前，我和母亲被押解着路过摩迦村寨，在村前的驿站里歇脚。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却想凌辱我母亲……”即使是说着这样的往事，薛紫夜的语气也是波澜不惊，“那时候你和雪怀正好在外头玩耍，听到我呼救，冲进来想阻拦他们，却被恶狠狠地毒打——

    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，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？”

    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，一动不动，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要价高，是为了养活一谷的人——她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或是孤儿吧？”他却继续说，唠唠叨叨，“我也知道你虽然对武林大豪们收十万的诊金，可平日却一直都在给周围村子里的百姓送药治病——别看你这样凶，其实你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坐在最黑的角落，眼前却浮现出那颗美丽的头颅瞬间被长刀斩落的情形——那一刹那，他居然下意识握紧了剑，手指颤抖，仿佛感觉到某种恐惧。。

    “这个女人……这个女人，是想杀了他！。

    “那个，”她抓了一粒果脯扔到嘴里，“身体吃不消。”！

    “美丽的女子从灵堂后走出来，穿着一身白衣，嘴角沁出了血丝，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走过来，缓缓对他伸出双手——十指上，呈现出可怖的青紫色。他望着那张少年时就魂牵梦萦的脸，发现大半年没见，她居然已经憔悴到了不忍目睹的地步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小心！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，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。

    恶魔在附耳低语，一字一句如同无形的刀，将他凌迟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一瞬间怔住，手僵硬在帘子上，望着这个满面微笑的白衣男子。！

    “啊，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，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，“可真急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