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再问，又有何用？

    手底下痛苦的颤动忽然停止了，他无法回答，仿佛有什么阻拦着他回忆。

    “谷主错了，”妙风微笑着摇头，“若对决，我未必是瞳的对手。”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他忽地微微笑了，“雅弥的确早就死了。我是骗你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大家上马，继续赶路！”他霍然翻身上马，厉叱，“片刻都不能等了！”！”

    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，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，似是听不懂她的话，怔怔望向她。。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！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

    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开口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，“那就好。”。

    他绝不能让她也这样死了……绝对不！。

    “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，却是一方手巾，“你的东西。”！

    然而那样可怖的剧毒一沾上舌尖，就迅速扩散开去，薛紫夜语速越来越慢，只觉一阵眩晕，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跌倒。她连忙从怀里倒出一粒碧色药丸含在口里，平息着剧烈侵蚀的毒性。。

    旋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。

    “一切灰飞烟灭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坐在床前，静静地凝视着这个被痛苦折磨的人——那样苍白英俊的脸，却隐含着冷酷和杀戮，即使昏迷中眼角眉梢都带着逼人的杀气……他，真的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明介了，而是大光明宫修罗场里的杀手之王：瞳。！

    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，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

    “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，并不避让，眼神平静，面上却无笑容。！

    “族里又出了怪物！老祖宗就说，百年前我们之所以被从贵霜国驱逐，就是因为族里出过这样一个怪物！那是妖瞳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她习惯了被追逐，习惯了被照顾，却不懂如何去低首俯就。所以，既然他如今成了中原武林的领袖，既然他保持着这样疏离的态度，那么，她的骄傲也容许她首先低头。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年轻男子，满面风尘，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，全身沾满了雪花，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，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，看不清面目，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请上轿。”！

    “明介，明介，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，哽咽着，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”。

    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，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？。

    “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：“你，答应吗？”！

    “属下斗胆，请教王放她一条生路！”他俯身，额头叩上了坚硬的玉阶。。

    她因为寒冷和惊怖而在他怀里微微战栗：没有掉下去……这一次，她没有掉下去！。

    ““咔啦”一声，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。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，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，会是怎样的表情。……

    “虎心乃大热之物，谷主久虚之人，怎受得起？”宁婆婆却直截了当地反驳，想了想，“不如去掉方中桂枝一味，改加川芎一两、蔓京子六分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

    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

    妙风一惊，闪电般回过头去，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寂静的夜晚，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，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，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，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。

    “而每个月的十五，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。

    “风行，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，细细叮咛，“此去时间不定，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，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，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，语气忽然一转：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，仔细我打断你的腿！”！

    “瞳握着沥血剑，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，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？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，影响到自己了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暮色中，废弃的村落里，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
    妙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，手指缓缓收紧。。

    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，略略尴尬。！

    晨凫倒在雪地里，迅速而平静地死去，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