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
雪怀……这个名字,是那个冰下少年的吗——那个和瞳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少年。
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。
我已经竭尽了全力……霍展白,你可别怪我才好。。
“那是多年来倾尽全武林的力量也未曾做到的事!!”
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外面的雪在飘,房子阴暗而冰冷,手足被钉在墙上的铁索紧锁,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。!
对于谷主多年来第一次出谷,绿儿和霜红都很紧张,争先恐后地表示要随行,却被薛紫夜毫不犹豫地拒绝——大光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,她又怎能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去冒险?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管他呢,鹄这种坏蛋尽管去死好了!现在,他自由了!但是,就在这个狂喜的念头闪过的刹那,他听到了背后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惨叫。。
“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!
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。
旋“看着我!”第一次看到心腹下属沉默地抵抗,教王眼里露出锋锐的表情,重重顿了顿。
“他惊得连连后退,一屁股坐在了门外的地上,揉着自己的眼睛。!
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,看着廖青染,口吃道,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?”!
刚刚是立春,江南寒意依旧,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
““而且,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,地上热泉涌出,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,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,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,已然深入肺腑,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!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。
“在送她上绝顶时,他曾那样许诺——然而到了最后,他却任何一个都无法保护!。
那些怒潮汹涌而出,从心底冲入了他的颅脑,再从他的眼中如雨一般坠落。。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!
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。
“怒火在他心里升腾,下手已然顾不上容情。。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“然而就在那一掌之后,教王却往后退出了一丈之多,最终踉跄地跌入了玉座,喷出一口血来。!
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。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。
“妙水一惊,凝望了她一眼,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。。
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……
原来,十二年后命运曾给了他一次寻回她的机会,将他带回到那个温暖的雪谷,重新指给了他归家的路。原本只要他选择“相信”,就能得回遗落已久的幸福。然而,那时候的自己却已然僵冷麻木,再也不会相信别人,被夺权嗜血的欲望诱惑,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那只手,孤身踏上了这一条不归路。
一只白鸟飞过了紫禁城上空,在风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啸,脚上系着一方紫色的手帕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。
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。
“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。
“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!
““你的手,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,有些怜悯。……”
““为什么?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,抬起了手,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,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,“为什么?”。
那一眼之后,被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。她唤醒了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那个少年雅弥,让他不再只是一柄冰冷的利剑。。
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!
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