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从未问过她这些事——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他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求医。

    那一次之后，她便没有再提过。

    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
    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，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，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？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？”。

    “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，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，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，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，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，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，就一直鼎剑兼顾，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，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！”

    难道，薛紫夜的师傅，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，竟是隐居此处？。

    霍展白望了望窗内沉睡的女子，有些担忧：“她呢？”！

    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，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

    霍展白来不及多想，一把抓起墨魂剑，瞬地推开窗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——其实，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，她已然死去。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会永远跪在你面前，做一只狗吗？”瞳凝视着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，眼里闪现出极度的厌恶和狠毒，声音轻如梦呓，“做梦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！

    “你不记得了吗？十九年前，我和母亲被押解着路过摩迦村寨，在村前的驿站里歇脚。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却想凌辱我母亲……”即使是说着这样的往事，薛紫夜的语气也是波澜不惊，“那时候你和雪怀正好在外头玩耍，听到我呼救，冲进来想阻拦他们，却被恶狠狠地毒打——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垂头沉默。。

    “忽然间，黑暗裂开了，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，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！

    ——然而，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，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！！

    “唉，那么年轻，就出来和人搏命……”他叹息了一声，剑尖如灵蛇一般探出，已然连续划开了对方身上的内外衣衫，剑锋从上到下地掠过，灵活地翻查着他随身携带的一切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刚接触到她后心，掌力将吐的刹那，妙风的脸色苍白，忽然将手掌转下。！

    那里，雪上赫然留下了深深的脚印，脚印旁，滴滴鲜血触目惊心。。

    “丧子之痛渐渐平复，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，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她的梦想，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。

    “我自然知道，”雅弥摇了摇头，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！

    瞳……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，想起了他那双诡异的眼睛。。

    ““天没亮就走了，”雅弥只是微笑，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，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。

    他来不及多想，瞬间提剑插入雪地，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风行这个七弟的事情，是全江湖都传遍了的。他的意气风发，他的癫狂执著，他的隐忍坚持。种种事情，江湖中都在争相议论，为之摇头叹息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，却是沉默。。

    咆哮声从乐园深处传来，一群凶悍的獒犬直扑了出来，咬向瞳的咽喉！。

    “霜红压低声音，只细声道：“谷主还说，如果她不能回来，这酒还是先埋着吧。独饮容易伤身。等你有了对饮之人，再来——”。

    姐姐死了……教王死了……五明子也死了……一切压在她头上的人，终于都死了。这个大光明宫，眼看就是她的天下了——可在这个时候，中原武林的人却来了吗？……

    愚蠢！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，不惜抛妻弃子，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？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，什么除魔卫道，他要的，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，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！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，随即低声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他不敢离远，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，低声问：“还好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在出剑的瞬间，他听到对方大叫，“是我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渐渐地，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，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，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，对着虚空举起了杯：“绿蚁新醅酒，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
    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！

    “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，飞身掠出，只是一探手，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，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，“嚓”的一声，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瞳哼了一声：“会让他慢慢还的。”。

    刺痛只是一瞬，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！。

    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！！

    “能……能治！”然而只是短短一瞬，薛紫夜终于挣出了两个字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