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薛紫夜挥挥手，赶走了肩上那只鸟，“那准备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而且，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，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

    想拿它来毒杀教王——不是吗？”。

    八年了，而这一段疯狂炽热的岁月，也即将成为过去。的确，他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了，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……在这样想着的时候，心里忽然闪过了那个紫衣女子的影子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眉梢一挑，哼了一声，没有回答。！”

    然而，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
    这样的记忆，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，反而更好吧？！

    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，心下一阵迟疑。

    霜红轻轻开口：“谷主离开药师谷的时候特意和我说：如果有一日霍公子真的回来了，要我告诉你，酒已替你埋在梅树下了。”

    不错，沫儿的病已然不能耽误，无论如何要在期限内赶回去！而这边，龙血珠既然已入了药炉，魔教自然也没了目标，瞳此刻还被封着气海，应该不会再出大岔子。。

    然而才五岁的他实在恐惧，不要说握刀，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。。

    “值得吗——她一直很想问这人一句，然而，总是被他惫懒的调侃打岔，无法出口。那样聪明的人，或许他自己心里，一开始就已经知道。！

    在星宿海的那一场搏杀，假戏真做的他，几乎真的把这个人格杀于剑下。。

    旋“明介，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，微笑了起来，眼神明亮而坚定，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，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，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嗯？”妙水笑了，贴近铁笼，低声说，“怎么，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？”！

    正午，日头已经照进了冬之馆，里面的人还在拥被高卧，一边还咂着嘴，喃喃地划拳。满脸自豪的模样，似是沉浸在一个风光无限的美梦里。他已经连赢了薛紫夜十二把了。！

    瞳握着沥血剑，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，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？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，影响到自己了？

    ““……葛生蒙棘，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？独旦！！

    在送她上绝顶时，他曾那样许诺——然而到了最后，他却任何一个都无法保护！。

    “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：“你，答应吗？”。

    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
    村庄旁，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，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，冷漠而无声，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！

    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

    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怔了怔，还没说话，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，回身继续赶车。。

    “山阴的积雪里，妙水放下了手中的短笛，然后拍了拍新垒坟头的积雪，叹息一声转过了身——她养大的最后一头獒犬，也终于是死了……！

    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，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？。

    “教王已出关？”瞳猛然一震，眼神转为深碧色，“他发现了？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柳非非柳姑娘。”他倦极，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。

    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，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，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……

    薛紫夜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

    “快走！”妙水俯下身，一把将妙风扶起，同时伸出手来拉薛紫夜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，胡乱吃了几口。楼外忽然传来了鼓吹敲打之声，热闹非凡。。

    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
    ““瞳，你忘记了吗？当时是我把濒临崩溃的你带回来，帮你封闭了记忆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种悲恸只爆发了一瞬，便已然成为永久的沉默。霍展白怔怔地抬起头，有些惊讶地看着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，眼里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。。

    还活着吗？！

    “是，是谁的声音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蓬雪蓦地炸开，雪下果然有人！那人一动，竟赤手接住了自己那一剑！。

    “教王已出关？”瞳猛然一震，眼神转为深碧色，“他发现了？！”。

    他在黑暗里躺了不知道多久，感觉帘幕外的光暗了又亮，脑中的痛感才渐渐消失。他伸出手，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顶心的百汇穴。剧痛立刻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。！

    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，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，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