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，雪上赫然留下了深深的脚印，脚印旁，滴滴鲜血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那样的温暖，瞬间将她包围。

    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，但是，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。

    “第二，流光。第三，转魄。”。

    “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：“你，答应吗？”！”

    所以，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他补充：“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——五百个人里，最后只有我和瞳留了下来。其余四百九十八个，都被杀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唉，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，俯身将他扶住，叹息，“和明介一样，都是不要命的。”

    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，却是一方手巾，“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的心，如今归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，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抚摩着那一匹薛紫夜赠与的大宛马，忽然一笑：“廖谷主，你的徒儿酒量很好啊——等得沫儿的病大好了，我想回药师谷去和她好好再切磋一番。”！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旋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。

    ““雪怀……”终于，怀里的人吐出了一声喃喃的叹息，缩紧了身子，“好冷。”！

    她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，还有深爱的丈夫。她想看着孩子长大，想和夫君白头偕老。她是绝不想就这样死去的——所以，她应该感谢上苍让她在小夜死后才遇到他们两人，并没有逼着她去做这样残酷的决定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反而笑了：“明介，我到了现在，已然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，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，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！

    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，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。

    ““明介！”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，“明介！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醒来的时候，日头已然上三竿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一瞬间，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，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！

    机会不再来，如果不抓住，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！。

    “其余八剑对视一眼，八柄长剑扫荡风云后往回一收，重新聚首，立刻也追随而去。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，有些担心，“你自己撑得住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被吓得哭了，却还是不敢去拿那把刀。！

    “干什么？”她吓了一跳，正待发作，却看到对方甚至还没睁开眼睛，不由一怔。。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，笑：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一定赢你。。

    “她逃了！”夏浅羽忽然回头大呼——视线外，星圣女娑罗正踉跄地飞奔而去，消失在玉楼金阙之间。……

    薛紫夜冷笑起来：“你能做这个主？”

    薛紫夜一打开铁门，雪光照入，就看到了牵着獒犬在不远处放风的蓝衣女子。

    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，却不敢还手。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，叫做明介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好吧。”终于，教王将金杖一扔，挫败似的往后一靠，将身体埋入了玉座，颓然叹息，“风，这是你二十年来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，我答应你——那个女人，真是了不起。”。

    “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，瞬地抬起了头，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？她、她知道？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？！。

    柳非非是聪明的，明知不可得，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？其实，在雪夜醒来的刹那，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？！

    “她尽情地发泄着多年来的愤怒，完全没有看到玉阶下的妙风脸色已然是怎样的苍白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然而，即使是她及时地遇到了他们两人，即使当时小夜还有一口气，她……真的会义无返顾地用这个一命换一命的方法，去挽救爱徒的性命吗？。

    “明介呢？”薛紫夜反问，站了起来，“我要见他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！

    哈。”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，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。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，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，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。。